而秦殃和李莫離同樣分散的很開。
“行了,我帶你們去吃飯,然後乖乖喝藥。”
疣主任說完就一頭紮進通道中,衆人見狀趕快跟上。
醫院的走廊昏暗逼仄,為數不多的燈還壞了幾盞,将牆面照的忽明忽暗。
牆上貼着些告示,紙張有被人撕過的痕迹,上面沾着油污,偶爾出現幾個黑手印。
裴溯四人一路走一路記下準則,其中最重要的也就以下三條:
1.一日三次的藥必須按時吃。
2.禁止攻擊醫護人員,如有發生,予以嚴懲。
3.夜間禁止踏出房門,如被巡班人員發現,将禁食三天。
……
等來到目的地,衆人挑選位置坐下。
食堂的環境很差,包着鐵皮的桌子似乎從醫院開創以來就沒擦過,能把放在上面的胳膊死死黏住,而腳下的地面更是有幾攤已經發黑發幹的嘔吐物,在空氣中散發着奇怪的味道。
裴溯在少了螺絲的凳子上保持着平衡,面色複雜的看着桌上的食物。
其他三人也是頗為沉默。
喻有原忍無可忍的發問:“這是屎嗎?”
語畢,衆人不約而同地移開視線,眼不見心為靜。
食堂中的其他玩家也在竊竊私語,氣氛似乎比一開始活躍些,但他們無一例外,沒人對桌上的排洩物感興趣。
裴溯淡淡開口,道:“我忽然感覺禁食三天好像也不是什麼懲罰。”
此時疣主任領着一班人馬進來了,他們手中随意地抱着幾團窩在一起的病号服,隔
很遠都能聞到上面散發出的汗酸味。
喻有原冷笑一聲,面如死灰。
她不經意略過裴溯,突然問道:“對了,你怎麼一直穿着自己這身破校服?”
裴溯眨眨眼,道:“這是我哥的校服。”
對面的秦殃勾了勾唇角,有些無奈。
這小子從前就跟個土匪似的,他哥吃什麼他也得吃,放着自己的新衣服不穿拿哥的當寶貝。他都擔心别人誤解自己虐待小孩。
“這樣嗎……下次我帶你逛商場,你随便挑。”少女眼神複雜,像是聯想到什麼不好的事。
“……”
裴溯一眼就看出來她誤會了,有些失笑。
“不用,我穿我哥的。”
喻有原不解,卻也沒在說什麼。
而默默無言的李莫離卻在此時擡起了頭,意味不明地看了看這兄弟倆。
“肅靜——!!”
一聲尖利的叫聲劃過食堂上空,将聊得越發放肆的衆人吓得冒冷汗。
疣主任惡狠狠的掃視着他們,黏膩陰毒的目光如蛇信般添上他們的臉。
“吃飯!!!别讓我說第二遍。”
語畢,食堂内的衆人鈍感壓力山大,遲遲沒有動作。
她冷笑一聲,用不多的耐心與他們無聲對峙。
衆人正冷汗涔涔,卻注意到側邊一青年利落的端起碗就喝了下去,三兩口就解決了那碗不知名液體。
疣主任當然也注意到了,她滿意一笑,臉上的褶子聚在一起,看起來頗為驚悚。
接着,她耐心耗盡,面色陰沉地向其他人走去。
有眼力見的,端着碗就猛喝,盡管被惡心的反胃,卻仍死死往下吞咽着。
而總有那麼幾個不識時務的人心存僥幸。
于是乎在衆人的注視下,一個戴着眼鏡的瘦高男被狠踹一腳,直直飛出去2米遠。
等他們看清的時候,那人已經一口鮮血噴出,肚子裡的肋骨斷裂,将腹部頂出怪異的鼓包,肚臍上甚至被高跟紮出個涓涓冒血的窟窿。
整個食堂霎時變得安靜。
等她再轉過身的時候,所有人都用完了餐。
女人眯着眼,讓在牆邊站着的小護士拿來把藥。
那藥呈圓片狀,通體白色,看上去沒什麼特殊的。
這次的大家都很識趣,不用他說就主動排好了隊。
裴溯把玩完着手上的白色藥片,琢磨着蒙混過關的辦法。
他擡起頭,四周的玩家俱是面色凝重,看來大家都覺得這藥有問題。
然而不知為何,那群女人卻沒再監督他們,似乎并不擔心他們到底吃不吃藥。
忽的,耳邊響起帶着電流的機械聲,裴溯心下了然。
【已扣除20心智值】
他看見食堂中的衆人同時驚愕的擡起頭,想必都聽到了來自腦内系統的播報。
他與秦殃對視一眼,對方正玩味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