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騁難受極了,像守衛寶藏的護衛抵死不從,對峙良久。
直到對方退出去,文騁反胃般幹嘔了一下卻立刻被捂住了嘴,逼出生理眼淚的眼睛看過去,對上了那張漂亮到冰冷的臉。
“你是想把他們吵醒嗎?”低低的嗓音落在耳邊,文騁忍住了想咳嗽的沖動。
見狀解晏有些滿意,手輕輕在文騁臉上滑過,而後沒預料般落到了後頸。光滑一片。
那天留下的咬痕已經恢複了,信息素更是一絲也聞不到了。
眼裡蓦然閃過一道暗光。
文騁嘴巴肌肉此時還緊繃繃的,脖子又傳來一股劇痛。看去,隻看到了一個後腦勺,解晏又像狗一樣死死咬住他的脖子不放。
什麼怪癖!
在他咬牙死死忍耐的時候,房間裡突然爆發的信息素一點一點纏住了他,一層疊着一層。
痛極了,他無意識抓住了解晏的衣角,發出隐忍的氣聲。
解晏太用力了,像是要咬下一塊肉來才罷休。
文騁大腦一片漿糊,想着解晏什麼時候才能松開,昏昏沉沉的時候隔壁床有人起身的動靜。
起夜的舍友還是迷迷糊糊的,一轉頭猛地看到了對面的場景,瞬間就清醒了。
舍友震驚得不行,結結巴巴:“你們在幹什麼?!”聲音很響亮,忘記了現在是大半夜。
文騁猛得一抖身體緊繃了起來,将臉埋在床墊裡,下意識抓住了旁邊的手。
解晏收了犬牙,戀戀不舍磨了磨,又伸出舌頭細細舔了一圈。這才不緊不慢收回,擡眼看向對面震驚得快說不出話的舍友。
“文騁不敢一個人睡,硬要上來和我一起睡,不好意思吵到你了。”
舍友聽得一愣一愣的,不由看向一直裝死的文騁,瞬間就相信了解晏的說辭。
他像第一次認識文騁一樣,文騁那麼陽剛的長相和利落的性格,他實在想象不到這樣的人會怕黑。
“哦哦。”舍友鎮定了下來,表示理解,“沒事,以後注意點就好了。”
說着下了床準備去廁所,又想到什麼回頭:“要是怕黑可以買個小夜燈開着。”
見舍友沒有再追究,文騁松了一大口氣,臉滾燙無比,暗中瞪了厚臉皮的那人。
什麼叫他害怕?以後讓舍友怎麼看他!
解晏嗯了一聲,感覺到懷裡的身體放松了下來,手不動聲色按了下對方後腰。文騁瞬間軟了,差點叫出聲來。
那頭的舍友剛走到門口。
文騁咬着唇,臉上燒得慌,聽見廁所門關上的聲音開始大口喘氣。
“解晏!”他剛才真的要吓死了。
解晏勾着唇角,心情顯然不錯:“文同學,既然你怕黑我就勉為其難收留你了。”
雙人雙雙躺下,擠擠勉強能睡。
聽了文騁無語極了,不但給他編織莫須有的弱點,還倒打一耙。
幸好解晏還有點理智,在舍友重新上床睡着前沒有再做小動作。
第二天。
另一個舍友見文騁從解晏床上下來時,眼珠子都要掉了,昨晚目睹的舍友好心解釋。
“文騁不敢自己睡。”說着複雜的目光落在文騁身上,搖了搖頭,“沒想到你怕黑,怎麼不早說?我們不會說出去的。”
那個舍友聽得一愣一愣的,竟然也接受良好,附和:“對啊,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們也有害怕的東西呢。”
本來還有些尴尬的文騁聽了,神情松弛了下來,甚至帶上了笑:“我會的。”
與此同時床上的解晏也緩緩睜開了眼,露出點漆的眸子。睨着看下去,瞧見了文騁臉上的笑。
到教室後文騁剛落座,就見前後左右都看了過來,他愣了一下,以為是自己衣服穿錯了。
沒穿反啊。
他又摸了摸臉頰,以為是沾上牙膏或面包屑了。
周圍的同學難言地看了他幾眼,恰巧上課鈴響了紛紛轉回了身,但還是有人時不時看過來。
文騁如坐針氈,想着等下課去趟廁所,結果一下課,上次的那個Omega就來了他這邊。
Omega坐在隔了幾個座位的位置,看着他欲言又止。
還是文騁主動問Omega:“我臉上有髒東西嗎?大家好像都在看我。”
“文騁你是不是談戀愛了?”Omega忍不住了,眼裡滿是好奇。
聞言文騁一愣,慢了半拍。
“沒有。”
聽他這麼說Omega疑惑地皺起了眉頭,被他身上的信息素沖得捂住了口鼻,臉頰微紅。
“你沒發現你身上都是Alpha信息素的味道嗎?既然沒談戀愛,那到底是誰在你身上留下這麼濃的信息素的?”說着Omega語氣沉重了起來。
沒經過允許,在别人身上釋放信息素是非常冒犯的行為。
突然回想起了某些片段,文騁不禁摸了摸被領子蓋住的後頸,瞬間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