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行。”
“哥,都行是最難搞得選項啊!”
“那看雲綏。”
雲綏還在發呆,突然被倆兄弟一起注視。
雲綏:“???”
他斟酌了一下,指向學校外美食街的方向:“要不,我們也去吃燒烤?”
遲阙和遲熠同步沉默了幾秒。
“所以我們當時為什麼不和他們一起呢?”雲綏舉着茶杯百思不得其解。
遲阙指了指縮在一邊的小男生冷笑道:“你問他。”
遲熠讪笑兩聲,跳起來就往外跑:“哥,我去給你們買飲料哈。”
小男生蹿的飛快,雲綏想攔都攔不住。
“沒事,你不用擔心。”遲阙坐在原地一動不動,“他隻會買檸檬水這種幾乎沒有人讨厭的大衆口味。”
他說着,目光就落在雲綏的嘴巴上,意味深長道:“不會冒犯你嬌氣的金舌頭。”
雲綏:……
他重新坐下來,接過遲阙遞給他的菜單。
“不用等你弟弟回來一起點?”他一邊翻以便随口問。
“不用。”遲阙拿着筆一目十行的勾畫,“他吃什麼我直接點了就好。”
雲綏動作一頓。
“你們兄弟倆挺有趣。”他擡起頭,探究地看着遲阙,“你對他冷冰冰的,倒是對他的口味很了解。”
“哦——”遲阙翻菜單的手一停,輕輕挑眉,懶散的尾音拉長,“又拐着彎試探。”
雲綏沒吭聲。
他不說話遲阙也不理人,拿過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涼茶放在一邊,泰然自若地在面前人的目光裡翻菜單。
包廂裡異常安靜,隻能隐隐綽綽的聽到門外散客的喧嘩聲。
“主食有什麼要吃的嗎?”遲阙也不擡頭,鉛筆一下一下地點着菜單,“吱一聲,我一起點了。”
雲綏輕輕歎了口氣。
跟這人比憋氣,那他确實不自量力了。
“小熠好像挺依賴你的?”他隻好有話直說,“你們家的家庭關系真是絕了。”
雲綏和遲熠算不上很熟,但在他印象裡,遲熠對遲阙有一種近乎盲目的信任和依賴。
他真的很好奇,在親媽故意為難遲阙的前提下,遲熠對遲阙的親近是如何産生的。
“可能因為我小時幫過他一次?”遲阙玩笑似的嘲諷,“遲熠從小感情反常的充沛,即使我每天把煩他寫在臉上,他也能樂此不疲地找我。”
雲綏雙手撐着下巴,不帶情緒地審視着他毫無破綻的表情。
“你真的很擅長把各種大事……”
“其實我也很好奇。”遲阙仍然柔和地微笑着,語氣十分随意卻又不容抗拒,“你為什麼……”
他的話還沒說完,手機突然振動起來。
是遲熠打來的電話。
“哥!救命!”遲熠在那邊鬼哭狼嚎,“我們被人圍了,就在巷子盡頭的那個奶茶店!”
遲阙神色一變,抓起手機快步出門。
雲綏緊跟其後,輕哼一聲嘲笑道:“每天把煩他寫在臉上?”
遲阙面不改色地加快腳步:“讓他死外面我不好交代。”
這條小巷很長,巷尾沒有店鋪,人迹罕至,因而成了不少精神小夥和混混們鐘愛的決戰之地。
遲阙和雲綏匆匆趕到時,巷尾七八個人高馬大的男生正在圍攻一個人,那人背後似乎還躲着一個。
原來是遲熠這小子見義勇為,結果收拾不住了。
遲阙沉着臉就要往裡沖,雲綏趕忙攔住遞給他一根長棍子。
“店門口順的,跟這種下三濫的打,沒東西比較吃虧。”
被圍攻的遲熠雙拳難敵四手,從空隙看見人連忙大喊:“哥!你小心點,他們是虐貓的!他們有刀!”
刹那間,雲綏神色劇變,渾身的氣場都冷下來。
作為一個養了好多年貓的人,虐貓在他心裡就是不共戴天之仇。
“不跟你分了,各憑本事搶人頭。”他冷着臉給遲阙甩出一句話便拎着棍子沖了進去。
遲阙三下五除二撂倒兩個人,把遲熠撈出包圍圈又把手機塞給他:“記得錄像,保留證據。”
兩位大佬的打架風格完全不同。
遲阙揍人很體面,不喜歡一擊緻勝偏愛慢慢淩辱,看人爬起來再打趴下,就像惡劣的貓捉弄抓來的老鼠。
雲綏則是徹頭徹尾的實幹風,一拳下去半天緩不過來,三下兩下幹趴一片。
打到最後,雲綏還很不講道理的把遲阙手裡的那個搶了過來。
被搶人頭的遲阙把根子杵在地上冷笑一聲:“想找打?”
“打那麼慢你表演呢?”雲綏火力全開,把人踹倒後意猶未盡,“誰有那閑工夫看你賣弄招式。”
錄像的遲熠眨了眨眼,覺得這一幕似乎不該出現在所謂的“證據視頻”裡。
雲綏把棍子橫過來,一下一下掂在手心裡,望着這群蜷在地上的蝦米冷聲問:“說!你們哪個虐貓了?自己站出來,我不揍其他人第二輪,我數五個數,五!”
地上的東西們蠕動了一下,沒人動。
“四!”
“三!”
又一個人掙紮着站起來,雲綏眼神一凜,遲阙也跟着他大步走過去。
同一時刻,他背後一個蠕動得人影摸索着抓起地上的刀,慢慢支撐身體。
“哥!雲綏哥!小心!”遲熠大驚失色,“背後!”
兩人連忙轉身。
然而已經晚了,打急眼了的虐貓者舉着刀沖上來,近在咫尺的距離讓人來不及躲閃!
千鈞一發之際,遲阙一把推開雲綏!
呲啦!
鋒利的刀尖劃破衣袖,遲阙躲閃不及,手臂被劃出一道長長的傷口!
“哥!”
“學長!”
“遲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