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誠意。”于淩清發現喬元茗什麼都沒對她解釋，僅僅是在糊弄她而已，“放我下去。”

于淩清剛要推開車門，飛車就嗖得飛向天空，她隻能放下手，撇過頭不再看喬元茗。

窗外的視野裡，于淩清又看到一輛飛車像流星一樣劃過沖向地面，她不忍看車毀人亡的場景，收回視線卻無意中瞥見喬元茗無動于衷的神情。

她再想到喬元茗告訴她“小慕去拯救世界了”這一句奇怪的話，忽然覺得喬元茗和小慕也一定牽扯到這起宕機事故裡，甚至昨晚開始的攻擊葉氏的爆炸性新聞也和他倆脫不開關系。

可是小慕究竟是什麼時候和喬元茗攪合在一起，甚至連她都瞞了過去。

她的面色冷了下來，喬元茗知道小慕在哪，在做什麼，卻不讓她見到小慕，在控制了小慕之後，又想利用小慕來控制她，但她不會讓喬元茗如願的。

喬元茗也看到了那輛飛車因為宕機事故而發生的意外，從車内後視鏡看出于淩清神色不好，于是安慰她：“那輛飛車裡的人不會有事的，落地的時候飛車會自動開啟防護裝置保護人體。”

他和小慕正在做的事就是添加上這段有關防護措施的代碼，盡量做到零傷亡，畢竟據他的觀察，這些人類的意識代碼确實是真實的人類，他還不清楚如果他們在這個世界死了對本體會産生什麼影響。

“是你制造的宕機事故？”于淩清再次望地面看了一眼，飛車爆炸産生的煙塵遮住了她的視線，看不清有沒有人安全下車，轉頭看着喬元茗有些心不在焉的漠然态度，她卻感覺似乎有可怕的寒意從四面八方襲來，她絲毫不覺得有安全感。

喬元茗不知道該怎麼說，不能告訴她即使人們在這個世界死了也不過是化成了一串代碼，又不能告訴她與葉段源有關的事。

如果她知道了這一切，以她的性子很可能會選擇強行離開，要是這樣或許她真的會死在這裡，在找到解決辦法前不能讓于淩清知道這個世界的真相，喬元茗最終隻能沉默以對。

于淩清點點頭說：“我知道了。”

喬元茗不安地從後視鏡裡看了看于淩清冷凝的臉龐，握着方向盤的手不自覺攥緊了幾分。

“你有保持沉默的權利。”于淩清說。

“我不是……”喬元茗想說些什麼。

不過于淩清打斷了他：“但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了。”

握着方向盤的手瞬間就亂了，一時間飛車颠簸了起來，由于隻能手動駕駛，飛車無法自行糾正飛行姿态，于淩清護住頭看向駕駛座的喬元茗，有理由懷疑他是想同歸于盡。

在砸落到地面前，喬元茗用盡全力終于穩住手向上擡操縱杆，飛車擦地而起，終于有驚無險地降落在熔金大廈第二百零七樓的停車坪上。

飛車剛停下，于淩清就打開車門驅使輪椅從伸縮梯下到地面，在于淩清進入她家的花園前，喬元茗跳下飛車，一把攥住于淩清手腕不讓她走。

“放開。”于淩清甩了下，沒甩開。

“不放，你聽我說。”喬元茗依舊拉着她不放手，“對不起，有些事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但是我絕對沒有欺騙你的意思，你要相信我。”

于淩清隻是盯着他看，沒有回答也沒再試圖甩掉他的手。

她知道的，沒有甩開他的手是因為她并沒有被激起排斥反應，所以其實她從沒認為喬元茗是宕機事故的罪魁禍首，她是相信喬元茗和小慕就像他說的那樣是去拯救這個世界的。

在她用望遠鏡仰望這片星空的時候，于淩清就明白了，這個世界隐藏着一個巨大的秘密，喬元茗不告訴她，是想保護她，但她不想妥協，也不會妥協，她一定得找到答案。

于淩清低着頭讓喬元茗看不清神情，她用另外一隻手，一根一根掰開了喬元茗的手指，抽回了自己的手腕。

喬元茗的聲音輕了下來，帶着懇求的語氣又說了一遍：“相信我好不好？”

“那你就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于淩清說。

喬元茗低落下來，他再也不想編什麼故事來騙于淩清了，上次的蠢事他已經有了教訓，這次絕對不能重蹈覆轍，要不然再冒出個葉一零出來他得氣死自己，可是說實話也是不行的，他一時間隻覺得進退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