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淩清微微睜大雙眼，一眨不眨看向他。

這一點想法倒是和她不謀而合，而且這兩種感覺她都見識過，無論是後來系統02号送的記憶還是那些夢境幻覺，對她來說都不真實。

喬元茗苦笑一聲說道：“我說的這個傻子就是我自己。”

于淩清搖搖頭說：“就像一本劇本，每個人都隻是裡面被設定好的提線木偶，走着他們早就寫好的路，但身在其中的人是不可能知道自己是被設定好的，除非你跳出了劇本，你才會發現這個問題，這時你才真正擁有了選擇權，所以說難道那些人不知道自己是被設定的人，就能說他本身是愚蠢的嗎？”

“你說得對。”喬元茗緩和了下情緒說，“難得第一次聽你說這麼多話，我也覺得很不真實。”

“感同身受，有感而發。”于淩清回答。

于淩清明白喬元茗的意思，他是想說自己的記憶也同樣是虛假的，這就符合于淩清之前的推測，她總感覺兩人之間的對決有種自相殘殺的味道，并且在背後還有個坐收漁翁之利的人，隐藏在那裡一直不願露出真實面目。

而且她所處的這個世界，處處透露着各種不對勁。

就像喬元茗一開始，他明明不是真的竹馬，卻堅稱自己和她就是青梅竹馬，而且那時候的他是真的這麼認為的，于淩清能感受得到，但她卻始終無法認同這一點，無論怎麼說服自己也不行。

而且于母也是這樣，對于父的記憶模糊不準确，甚至前後矛盾。

似乎在這裡，所有人的記憶都可能被一雙不知名的手暗中篡改，讓人無知無覺，信以為真。

這個世界，一定存在什麼問題，或許小慕之前的異樣也和這有關，但于淩清能感受到，小慕不能告訴她更多的信息，似乎會被什麼其他東西發現，對他們造成危險。

事情發展到這步，于淩清早就淡定了，就怕什麼都不知道一直被蒙在鼓裡，現在知道了，一切也不過就是如此。

“對不起，我還引誘你進了安全管理局，希望你在局裡面沒有不好的體驗。”喬元茗語氣中帶着歉意，他當時是真沒想到，他自己話中的仿生人竟然會是他自己，而他到現在也不能說出實話告訴于淩清真相。

“這倒是沒有，我覺得那些研究員挺可愛的，出的題目也非常有意思。”于淩清說的是實話，那一趟走的值，也讓她當時走出了困惑。

“我很抱歉，之前做過的那些錯事也都不是我的本意，你想怎麼報複我都沒問題，但我還是想告訴你，我不可能會殺你，以後也不會再針對你。”

于淩清漠然以對，她并不在意哪些是誤會，哪些是出自他的本心，她更喜歡就事論事見招拆招，或者将計就計随心而行。

“我不在乎，”于淩清說，“我也不在意你是誰，隻要不招惹我，我們就井水不犯河水。”

“那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盡管告訴我。”喬元茗誠懇地說道。

于淩清想了下補充道：“你不必覺得愧疚，想補償什麼，我從來不是個讓自己吃虧的人，有仇當場就報了，反倒是你救了我幾次，要說這句話應當是我說才對。”

“我們這算是和好了？”喬元茗笑着說。

“嗯。”于淩清略點了下頭。

其實之前在喬元茗家的時候，她就有這意圖，但是偏偏喬元茗那時候火上澆油，鬧得兩人之間矛盾更加劇烈，一直僵持到現在。

“那正好，我現在就有事想請你幫忙。”喬元茗趁機得寸進尺，提出要求。

“說吧。”于淩清也說到做到。

“你想查葉氏的事對嗎？”喬元茗問。

“嗯，怎麼了？”

“我正好有些事不明白，想找葉氏的人要個答案。”喬元茗眼神晦澀難懂，随即說道，“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單獨行動，有什麼事記得叫上我。”

原來就是這事，于淩清很容易就答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