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人炸毛,晏青連忙将人放開,又哄道:“你不是好奇上次那事的後續嘛,今天就帶你去。”
“當真?”阚玉生狐疑眯眼,這人的話他現在一句都不信。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心疼男人,倒黴一輩子。
晏青笑笑:“送你的盒子,打開看過了?”
“嗯。”小侯爺擡着下巴,“會唱歌的盒子,還算有趣。從哪來的?”
“我做的。是長相思曲。”
“晏青!”阚小侯爺這下是真的怒了,嘴上情情愛愛的,心裡還不是彎彎繞繞一大堆,不論是油嘴滑舌還是另有所圖,他都不喜歡。
罵了兩句,才想起來:“你去找人把張大夫接進來,給你看看。”到底是不忍心。
就當是個朋友吧。
晏青臉上還帶着病氣:“老毛病了,勞侯爺挂記。不過——”他話音一轉:“今日這出好戲,若是錯過了,怕是以後再也看不到了,侯爺不後悔?”
齊垌在一旁着急:“再晚真的看不到了!”
阚玉生疑惑:“什麼事這麼着急?”
“燕九複審。”晏青隻說。
“燕九?”
齊垌解釋:“你們上次抓到的那個叫曲婉的女人,她本名叫燕九。”
“問出什麼了?她可是兇手?”阚玉生兩眼發光,他還沒忘,這女人可是殺害王虎的第一嫌疑人。
“隻能說是所有線索都指向她。”晏青補充。
“她沒招供?”
“東扯西扯了一大堆有的沒的。不過,就算她承認是自己殺了王虎,對這個案子的幫助也不大。”
“怎麼說?”阚玉生疑惑,旋即想起來敲登聞鼓的是個秀才,狀告的是殺了自己妻子的王虎,不過現在王虎也死了,有些事情當真是死無對證。
“話說,我一直懷疑……”說到這,阚玉生有些扭捏,他也覺得自己這個想法不太對,“你覺不覺得那個劉成蹊有些像……敲登聞鼓的人?”
怕人覺得他異想天開,還解釋道:“不是說敲登聞鼓的是個秀才,上次張大夫給他看病,我注意到他背上有被打出來的傷……”
齊垌撇撇嘴:“敲登聞鼓要打五十大闆,非死即傷,哪還能活蹦亂跳這麼久?”
“這倒未必。”晏青像是早就預料到了,模模糊糊又說一句:“事在人為。”
事在人為。
阚玉生仔細琢磨這話,可不是嘛,如果有人保他,那五十大闆這種水分頗高的刑罰不就能輕而易舉地被揭過去了嗎。
是誰呢?真是再簡單不過的問題了。
太子究竟想要做什麼?
“你上次說,曲婉沒殺王虎,王虎也沒殺曲婉是什麼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樣。”晏青一直在笑,晃得他眼睛生疼,不過終于給出了一句肯定的話。
他想的那樣?
阚玉生抿着嘴。
“他既要算計你,那便如他所願好了。”
阚小侯爺消沉幾天,終于是興奮起來:“左右最後歸不到我身上,權當是看戲了!”
“兩個祖宗,趕緊走吧。”齊垌催促,默默嘀咕“小啞巴和大啞巴,都不會好好說話。”
“對了。”晏青突然停住腳步,“表弟呢?他不一起去?”
阚玉生擺擺手:“回老家了!還有,那是我表弟,不是你表弟!”
晏青也是随口一問,順便驗證一下自己的想法,那位準太子妃據說最近開始閉門不出備婚,而“表弟”在這時也回老家了,哪裡有這麼巧的事。
不過兩人都還小,青梅竹馬,愛在一起玩也是正常的,他也不打算揭穿。
他視線下移,确定小侯爺好好地戴着玉佩。
還在就好。
“為何偏偏是今天複審?”阚玉生沒注意到他打量的視線。
“兩造具備,師聽五辭。”
原告被人帶走了,案子可怎麼探得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