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無人,幾人都騎得飛快,根本沒料到路上會竄出一輛失控的馬車。
馬車華貴,阚玉生隻看了一眼連忙“籲”得一聲停下
身後的人也緊跟着堪堪停下。
見馬車側躺在路中央,王萱兒扯着馬頭上前幾步,“管不管?”
阚玉生低聲歎了口氣:“隻怕是不得不管。”
“嗯?”
阚玉生翻身下馬,走到馬車旁。本來離得遠還看得不太清楚,近了一看,赫然是丞相府那輛。
想到晏六公子那張帥臉,阚小侯爺怎麼都做不出來抛下未婚夫跑掉這等絕情之事。
就當是昨天那瓶醒酒藥的謝禮吧。
“秦少爺,勞駕,把刀遞給我。”他伸手朝王萱兒要。
王萱兒不情不願地從腰間摸了把刀出來,嘴裡還在嘀咕:“你怎麼知道我身上帶了匕首。”
阚玉生想着,我還不知道你,手裡抓住匕首,用力劃開馬車上纏得像保鮮膜一樣的綢子。
不大的窗口裡,露出兩張臉來。
一張屬于阚小侯爺心心念念的男菩薩晏六公子,此時正白着一張帥臉,連唇色都淡了不少。
而另一張臉是——太子。
阚玉生手上的動作一頓。
“你未婚夫。”半天,阚小侯爺才憋出一句。
“你未婚夫!”王萱兒下意識回怼,也湊到已經徹底報廢的馬車前湊熱鬧,“……不是,還真是我未婚夫。”
兩人面面相觑。
半響,王萱兒才道:“我們還能去莊子嗎?”
阚玉生拍闆:“去!怎麼不去!安福,你去扶晏六公子。啧,至于這位——”
他翻身上馬,“還是表弟你親自帶着吧。”
馬蹄哒哒哒帶着人一溜煙地跑了,徒留王萱兒在風中淩亂。
不是,她,太子。
最後腦子裡沒頭沒腦冒出一句,他倆不熟吧?
隻能咬牙将人往馬背上一放。
後面那幾個下人恐怕都不敢接這差事,隻能她自己來。
“你也不怕把太子颠壞了,到時候治你的罪。”王萱兒威脅道。
馬背上,太子一颠一颠,毫無意識,看上去頗為可憐。
阚玉生無所謂:“那便扔掉,順手的事。”反正他想救的人已經救了,剩下那個,活也好,不活也行。
王萱兒一噎:“大逆不道。”
阚小侯爺相當嚣張:“這荒郊野嶺,天高皇帝遠的,别人上哪知道。”
他仔細打量一眼王萱兒馬背上以一種奇怪姿勢趴着的太子。
太子年方二十,尚未及冠,據說準備按古制準備婚冠禮。婚禮和及冠禮一起辦,不就是剛到法定年齡就結婚,美得這小子。
再仔細打量一下太子的臉。
也算是面如冠玉,一副端莊公子相。不過,怎麼這麼眼熟。
阚玉生有些疑惑,連路都來不及看,隻顧着思考這一分不對勁的地方。
“看路。”一道十分沙啞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阚玉生猛然回神,聽話地避開了碎石。
是安福馬背上的晏青醒了。
他此時形容狼狽,唯獨一雙眼睛還是亮着的。
盯着那雙漂亮的眼睛,阚玉生猛然想起太子究竟是和誰長得像。
可不就是眼前的晏六公子嗎。
不過兩人是表兄弟,長得有幾分相似之處也是正常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