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側的蕭俪應了聲。
跑過來兩個女子,一個十八九歲,身量纖細,一雙眼睛倒是很靈動,透露着一股子聰明伶俐的勁頭。另一個年級小一些,約莫十五六歲的模樣,皮膚曬得黑黝黝的。
蕭俪問貼心的和他介紹道:“這是我剛剛給你提過的柳絮,是我的侍女,這一位是……”這個是第一天上船給她引路的小丫頭,雖說打了兩次交到了,還不知道她的名字呢。
那小丫頭很有眼色,極快的接過了蕭俪的話,給大夥打着招呼:“蕭娘子,小的叫金竹”
蕭俪朝她笑道:“金娘子”
柳修筠記起來了:“剛剛蕭俪就是說,安排了柳絮去給他父親請大夫。”
他朝二人微微點了點頭,打了個招呼,心中卻想問問柳絮,他父親如何了。
蕭俪卻好似能讀懂他的心事,立刻就問了柳絮“大夫看了怎麼說?”
“回小姐,大夫說是濕氣侵擾,加上病人年紀大了,突逢變故傷心驚懼,導緻血脈堵塞,從而半邊身子有些發麻。隻要能住到幹燥寬敞的地方去,每日多多走動,就會自愈。至于現下人身子虛弱,最好是用些溫補的方子,再配以食療即可。”
柳修筠懸着的心終于放下來了,他感激的朝蕭俪看了一眼,蕭俪也朝他笑了笑。
他們二人默契的樣子,落在這兩小丫頭眼裡,卻好似有那麼一絲蜜裡調油的味道,惹得她倆揶揄的笑着。
柳修筠面上微微一紅,蕭俪清了清嗓子道:“知道了,你去給柳公子的父親安排住處吧”
“是,小姐”
柳絮欲走,蕭俪卻又叫住了她:“給我些碎銀子”
柳絮往柳修筠身上看了看,眨巴着眼睛,将随身的錢袋子解了下來,慢慢的遞給蕭俪,苦着一張小臉道:“小姐您可得省着點花呀。”
“知道啦”
别過她們之後,蕭俪就帶着柳修筠來到了甲闆之上,靠着桅杆的周圍确實有四五個攤販。
已經有不少人圍在攤前挑揀着。
蕭俪帶着柳修筠擠了進去,還真有賣衣服的,蕭俪側身讓出個空檔出,讓柳修筠近前來:“你快看看,有喜歡的嗎?”
柳修筠正瞧着一套月牙白的袍子,他喜歡這種簡潔素樸的款式,但那腰封之上卻鑲嵌了一對瑩白的玉牌,看上去價值不菲,聞聲忙把眼睛挪開,落到那件湖綠色的袍子上,“挺雅緻的”
蕭俪伸手将袍子拿過來,在柳修筠身上一比劃,餘光已經掃到了那套月牙白的袍子,“料子太粗了,穿着不舒服”
攤販在旁忙道:“小店有蘇錦所織的月牙袍,面料柔軟輕薄”
蕭俪指着剛剛柳修筠看的那件袍子問:“可是這件?”
“對,這件是白色的,還有一件寶石藍的,在下邊。”攤販将底下那件寶石藍的也拿了出來,同剛剛那件并排擺着。“您别看他素淨,但是卻是滿繡了暗紋的,行動之間若隐若現,既高級又不張揚,公子皮膚又白,穿上肯定好看。”
“行,都包起來吧”
“太貴了,一件就行了”柳修筠在邊上小聲的勸着。
攤販高興地道:“好咧”轉而去堵柳修筠的話頭道:“公子安心收着就是了,小姐心疼着您嘞。”
這一瞬間,蕭俪仿佛體會到那種霸道總裁的快樂。
蕭俪也不指望柳修筠能主動選了,便做主道:“再挑兩身适合四十來歲男子穿的,料子也要好,一起包起來,送到二樓,弟四個房間。”
買了衣服自然要買首飾,蕭俪見别的男子都用簪子挽發,柳修筠用的布條,自然是要給他安排,帶着他便往邊上的首飾攤子去。
回首之間,蕭俪就撞上了一個男子,緊接着就是一聲嬌呼聲:“哎呦,不長眼的,你往那摸呢?”
蕭俪見是個年輕的男子,妝畫得很是濃烈,捂着胸口,賠禮道:“不好意思,剛剛沒注意”
那男子一見蕭俪容貌,頓時軟了聲調:“不打緊,不打緊”
此時遠處一聲呵斥:“小賤人,老娘一時不在,你又在勾引誰呢?”
那男子眼中頓時露出驚恐的神色,慌張的地向那女子小跑過去,依偎到那女子的懷裡,嬌怯怯地解釋道:“姚娘你誤會了,是那個娘子不小心撞了我一下罷了。”
那女子身材高大壯實,嗓門也粗,并不理會那男子的解釋,抓着他的手,就往這邊拖,到了跟前,打量着蕭俪道:“我剛剛明明看到你摸他了。”
蕭俪還沒說話,那女子目光就瞥到了柳修筠身上,像是見了了神仙公子一般,兩眼放光,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蕭俪将柳修筠往身後護了護:“剛剛我轉身太急,撞了一下這位公子,你不要誤會。”
那女子立馬就換了副面孔,滿臉堆笑的拉着蕭俪的手,套近乎:“我是個大老粗,剛剛說話急了,胡言亂語,妹子别往心裡去。”
蕭俪不想和她糾纏,抽身欲走:“既然是誤會解釋清楚了,那我們告辭了”
“诶,妹子你别走啊,邊上這位,是船上的小牙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