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到最後,龍秉月脫力地躺在安宴身上,問他什麼時候開始偷親的。
“去年八月。”
“……我是問你來中國之後。”
“來的第二天。”
為什麼不是第一天?哦,因為那天她沒能睡呀,熬到了第二天早上。
“頻率呢?”
“每一天。”
比起責罵安宴,龍秉月更多是佩服自己,天天夜裡被人親卻一直毫無知覺。
好想恢複這樣的睡眠質量。
“還有别的事情你瞞着我嗎?”
聯想到過往種種,她不禁懷疑這隻是冰山一角。很多事情她不問,他便不會主動提起。
“嗯……我中學生物課考過不及格這種算嗎?”
龍秉月極度無語地掐了安宴一下。她現在對他是完全不心疼,隻想狠狠敲打。
“你能不能認真點!挑重要的說!”
“那你做好心理準備。”
“你盡管說吧,我很堅強的,隻要不是負債上億、犯罪潛逃、外面有個孩子什麼的……”
這下輪到安宴無語,倒也不是讓你做這種心理準備。
他趕在她繼續天馬行空之前,說出早就準備好的話:“我的無配偶證明開好了。”
“啊?”龍秉月大為震撼,“你什麼時候背着我回丹麥了?”
不對,飛一趟單程超過10小時,往返加上辦理時間怎麼也要三天,這根本不可能發生。
安宴立即解答了她的疑惑:“我在網上辦的,可以郵寄到中國。”
龍秉月當初隻查到他得在丹麥的有關部門開證明,沒想到這麼方便,可以全程在網上辦理。
不怪她查得不仔細,相關網站都是丹麥語,很多信息又要用ID登錄了才能查看,她隻能了解到皮毛。
“我上周才收到的。現在材料齊了,想登記随時都可以。”安宴摟着她的手微微顫抖,“你還想嗎?”
他有些忐忑,在剛剛掉馬半夜偷親狂魔之後。
“呼……”龍秉月長歎一口氣。
“我不想……”她忽然起了逗弄他的心思,緩慢地說,中間停頓許久,“不和你共度餘生。”
安宴險些要吓死,不過都是他活該,他認了。
經曆這一場心跳,他發現劫後餘生的幸福感會翻好多倍。
“你想什麼時候去領證?”他問。
“劇組沒有婚假,我看看你們下次放假的日子還有沒有名額。”
龍秉月先看了眼劇組安排,下一次放假在星期六。然後登上小程序,查看涉外婚姻登記可以預約的日子。
市婚姻登記中心已經約滿了。但是今年夏天涉外婚姻登記開始改革試點,她的戶口剛好位于試點區,區裡還有名額。
她刷刷填寫完信息,預約成功。
這樣就可以了?
填寫過程中隻顧着信息正确,提交完成才後知後覺有了即将結婚的實感。
龍秉月呆呆地看着安宴,有些不敢相信。
幾個月來心路曆程曲折蜿蜒,不管怎麼說,道路盡頭的終點始終沒變過。
她的确從未想過這麼早結婚,但試試看又如何。
這些都留給未來的她去考慮了,現在的她隻想……
“再親一會兒?”
剛才已經親了很久,嘴唇有些紅腫,可是還不夠。缺席了那麼長時間,多久都不夠補的。
“明天不工作了嗎?”安宴突然變得理智。
“我沒事呀,反正我是在酒店遠程辦公。至于你嘛,你自己想辦法。”
“好,回床上親。”
安宴從沙發上起身,把龍秉月打橫抱了起來。
他敢不滿足她嗎。
何況他也好久沒有得到有回應的吻了,獨自在黑夜裡偷親她再多次,也比不上她回吻一下。
接下來直到周六,他的第一要務就是把她伺候得舒舒服服,以免她中途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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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安宴戴着口罩去了片場。
場務見到他,打了招呼後問道:“你怎麼也戴上口罩了?一起感冒了嗎?”
“也?還有誰?”
“龍老師呀,你們不是住在一起嗎?剛剛碰到她戴着口罩,說自己感冒了。”
安宴:“……”
有的人,自稱要在酒店工作,實際上偷偷比他早來,在片場晃悠一圈,讓他做那個更難解釋的人。
場務接着感歎:“你們真敬業啊!感冒了也堅持帶病工作,不拖劇組進度,辛苦了。”
與此同時,安宴收到龍秉月的消息:【口罩戴好了,今天都不準摘聽到沒?】
一起感冒固然令人浮想聯翩,但總比被發現嘴親腫了好。
【遵命。】
晚上拍攝結束回到酒店後——
“回來這麼久了你怎麼還戴着口罩?”
“不是你說今天都不準摘?”
“我那是‘今天在片場不準摘’的省略說法!你别裝傻!”
“可是程序已經設定好了,改不了了。”
安宴繼續提議:“剛好還沒戴着口罩接過吻,試試?”
隔着口罩接吻,虧你想得出來。
但龍秉月也好奇這是什麼滋味,索性答應他試試。
她很快就後悔了——本來嘴唇就紅腫,在口罩的摩擦下更疼了。
緊接着,她想起一件大事,連忙推開安宴,一把摘下兩人的口罩,驚呼道:“我們還得提前去拍登記的照片!”
天哪,這麼重要的事情她差點忘了,睡眠不足果真會讓人變傻。
星期六登記的話,最晚星期五要拍,實際還得看劇組安排。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拜托千萬别讓她成為一個腫着嘴唇的新娘,到時候别人問“結婚照裡你嘴怎麼腫了”,難道她要說“要結婚了老公太興奮給親腫了”嗎……哦不。
龍秉月當場宣布:“接下來幾天我們保持距離,我要我的臉在拍照的時候拿出最好的狀态。”
安宴:“保持什麼距離?不接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