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等遊飛光編好保下朔的理由。
“祝少俠,依遊某之見,此人還有用。”她是我的關鍵流程寶寶啊!
“你沒聽她說嗎?她隻是收錢殺人,并不知道雇主是誰。”
“不不,我們留她一命,若她願意合作,或可用她釣出背後之人。”
祝玄酒看看遊飛光,再看看朔,“遊廿,我知你有諸多隐瞞,但你此番行徑,過于可疑了。”……怎麼說呢,遊飛光自己也覺得可疑,但人生如戲全靠硬撐。
“我是真心覺得線索獲取不易,她還能幫到祝少俠。”遊飛光蹲下拍拍朔的臉,“你看看我,你認識我嗎?”
朔勉力擡頭端詳了下祝玄酒,“不認……識。我殺過……你家人嗎?”心想,要殺過就讓我死個痛快吧。
“沒有!”遊飛光的家人比朔的殺氣還重,她對祝玄酒說,“你看,我和她素不相識,我能有什麼圖謀!”
遊飛光又拍拍朔的臉,“你隻要願意合作,我們有藥可以替你壓制毒性,并且我認識竹海的醫仙,甚至可以為你将毒完全祛除。”
“不……願意。”被拒絕的遊飛光愣了愣,不願意?朔有氣無力地說,“我殺過……她的莊主……她不會放過我……交易……不對等……我不做……”
“既然如此,多說無益。”祝玄酒再次舉劍,遊飛光情急之下沖上去抱住了祝玄酒。
祝玄酒:?
當下她便要将遊飛光推開——但她推不動。遊飛光雖然毫無招式章法,但内力深厚,此時使出全力抱住祝玄酒,除非祝玄酒用劍劈她,否則還挺難掙脫的。
“等一下啊!她活着才好問話,先别砍人啊!”兩人拉扯之間,朔的氣息越來越弱。
“提醒,關鍵流程‘找到并收服四煞’無法完成的概率在持續上漲。”劉十九的提醒給上火的遊飛光添了一把油,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直接從祝玄酒挂在腰間的囊袋中,掏出了不秋給她的東風丹。
“你!”祝玄酒從沒見過這樣的人,已然無語了……遊飛光從小瓶裡倒出一顆藥丸,喂朔吃了下去,成不成看這回了。
祝玄酒把劍指向了遊飛光,“你做什麼……”
“我不是說了嗎?她得先活着。”遊飛光将藥瓶扔回給祝玄酒,祝玄酒接住了。
“那你剛才直接搶囊袋即可,你内力深厚,貿然出手我不一定抵擋得住,為何要擒抱住我?”這是什麼路數?
“唐突祝少俠了,主要我不會别的。”遊飛光摸摸鼻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祝玄酒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回答,什麼人啊這是?“閣下當真神秘,身負絕學卻不施展,遇事不動手光動嘴,沒有江湖做派,卻一身江湖氣……你究竟……”
“我的事稍後再說,還是先保住她的命吧。”遊飛光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被祝玄酒的劍指着,隻顧彎腰查看朔的情況。
祝玄酒不能理解,遊飛光既然不認識朔,為何又如此執着于救她,搖了搖頭說,“那可能要讓閣下失望了,她的命,怕是保不住。”
“啊?不秋的東風丹不是可以壓制毒性嗎?”
“你可能有所不知,我身中之毒并不常見,可以說獨一無二,不秋也是偶然在醫仙的手記翻到過記錄了春燈毒和解藥東風丹的手記,才能專門調配,對其他毒沒有作用。就算你給她……”
“她好像呼吸平穩了!”遊飛光扶起了朔,驚訝地說。
祝玄酒比遊飛光還驚訝,為何……她和這個刺客都會身中少見的春燈毒?如果是刺客給她下的毒,她為什麼給自己也下,而且不解?這是什麼刺客的規矩嗎?還是說,給祝玄酒下毒的人另有他人?是這個刺客口中的峰主?還是……祝玄酒心中一時閃過了無數猜測。
其中一個猜測是,這個遊廿,是不是知道什麼内情,所以執意要保這個刺客的命?事情比祝玄酒想象的要複雜。
其他的事情複雜不複雜不知道,遊飛光一點都不複雜,她掌握的信息量比祝玄酒少多了,她隻知道朔是她的關鍵流程。好在朔吃了東風丹後,狀況穩定了很多,遊飛光又找祝玄酒求了幾粒,分着喂給了朔。
幾個時辰後,朔醒了過來,不知道是因為“大病初愈”還是性格如此,整個人顯得有些呆怔。和遊飛光想象中那種酷飒暗黑的刺客不同,朔除了穿了一身夜行衣外,是個非常大衆臉的人。但轉念一想,這樣的人才适合當刺客,她走入人群,一定很好隐蔽。
朔并不着急問到底怎麼回事,隻是靜靜坐着調息,似乎在積攢力氣。祝玄酒也很沉得住氣,就在旁邊守着,玄殇劍一直握在手中。
倒是遊飛光很着急,等了一會兒,她忍不住開口,“你看,是祝玄酒救了你,你願意再說一說你知道的事情嗎?”朔看上去并不相信,依舊沉默不語。
“你不相信是對的,我不會平白無故救你,是她搶了我的藥瓶,硬喂給你的。”祝玄酒指指遊飛光。
朔淡漠地看了看遊飛光,“我說過我不認識你,你為什麼要救我?”
“我隻是覺得你還知道些什麼!”你是我的四煞!
祝玄酒猛地抓住朔的頭發,迫使她把頭擡起來,“不繞圈子了。你知道自己中的是什麼毒嗎?”遊飛光:你你你不是名門正派嗎?
“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這不是雙刃峰給你們刺客下的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