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
如果不是他們的話,自己的女兒也不會還沒成年就被侵害!
怒意驅使她病重的身體往前挪動,不知是為了幫助和自己女兒遭遇一樣的孩子,還是隻是想找到一個發洩的出口。
樓道裡她的腳步聲很輕很輕,隻有沙沙作響的摩擦聲。往四周看去也隻有一片被雨侵蝕過的石灰牆,被昏黃的燈光照的模糊了一片。
這裡每層都隻有兩間房間,404就是4樓的其中一間,李月萍看到了門上被燒過的痕迹,木頭的部分都被燒成了黑炭。拿出手套給自己戴上便推開門走了進去。
門内的場景更加慘烈,聽說引起火災的是這家人的卧室,整個房間被燒的一點都不剩了,火舌卷過之處都隻留下了一片灰燼。而此時的一片灰燼之中站着一個人,像是在等着誰一樣。
那人身着一身合身的西裝,筆挺地站在原地,聽到有人的動靜傳來已經轉過頭看過來。
“你是誰?”
那人問道。
目光落在她從進門開始起就一直緊緊握在身後的雙臂上,“來這有什麼事嗎?”
李月萍回想着那人給他的照片上的男人,是個發福的中年人,而眼前的男人,烏黑發絲掉在他俊秀的眉眼上,眼裡都是溫柔如水。
不是他。
她沒有回答男人,隻是站在原地呆愣地說不出話,男人除了問那個問題也沒有再多說些什麼,隻是在這間房裡走來走去,不知道在端詳着什麼。
“我不是來找你的,我....”
話還沒說完,剛剛合上的門又被人從外面推開,嘎吱的一聲把兩個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西裝男目光在他們之間來回了一圈,轉頭進了那間燒毀的卧室,頭也沒回。
李月萍背對着他,沒有注意到他的離開,目光都黏在了進來的人身上,未經過修整的發型和一身不合身的西裝,再加上一雙有點破爛的運動鞋。
是照片上的人。
李月萍手中的刀捏的更緊了,她背過身去,沒有管身後還有沒有人。而剛剛進來的男人則有些驚訝地看着屋内的女人,他是被人喊過來的,但是卻沒有見到自己要見的人。
“你誰啊?這兒隻有你嗎?”
“是的。”李月萍眼角堆着笑,笑得頭疼,喉嚨裡又反上來一股胃酸,“這裡隻有我一個人。”
剛剛的那個男人不知道躲哪兒去了,李月萍在心中暗自思忖着,手心不由自主地浸出了一點汗。不是緊張,而是激動。
想到自己馬上就要把這個侵害幼童的畜生宰了,胸腔裡的心髒跳動得更加有力了。
“您叫什麼名字呢?”
你個混蛋的名字,我總該知道吧。
“問這幹什麼?我又不認識你——說真的,這兒剛剛真的沒人嗎?”
見他并沒有說出自己的名字,李月萍也突然覺得不需要了,歪過頭,那張爬滿溝壑的臉一下子往旁邊歪了一下,嘴裡說道,“哦,想起來了。有,去裡面了吧,我也不知道,你要找他嗎?”
她給他讓出了一個身位,“你去裡面找吧。”
她的話剛說完,男人就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三步并作兩步經過李月萍身旁走過去,連謝謝都沒來得及說一聲。
打開的大門随着人走動的風搖曳着,李月萍沒有去管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男人的背影,其實房間裡還有人,她不應該就在這兒下手的,但是......腦海裡突然閃過照片上女孩倒在床上血泊中的身影,太陽穴突然繃緊。
“去死吧!!!!”
“啊!!!!”
一刀、兩刀,男人的鮮血濺到了她的臉上,溫熱的液體讓女人的腺上激素急速上漲,男人卻還沒有反應過來。
看着他失控地亂叫,李月萍心裡隻有爽快,去死吧,混蛋。
看夠了男人的醜态,李月萍再次舉起了手中的刀,隻是,這一次并沒有成功。
從裡間沖出來的男人向着她的手沖了過來,而身後本就沒有關好的門也被沖撞開來,黑色制服的人群擁而入。
沖向了地上癱倒的陳國偉,和手上濺滿了鮮血的李月萍。
“舉起手來,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