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這裡最厲害的看他是最強的，也選擇來攻擊他。

雙方僵持着。檀笑塵削開鬼群，入眼卻是阮清那一抹紅，她根本沒逃出去！

要是阮清自己估計早跑了，但檀笑塵把趙氏交給她護着。

現在她正獨自結了個屏障，擋住惡鬼襲擊，空出來的那隻手還拉着精神恍惚發瘋的趙氏。這婦人像是又受了什麼刺激，力氣格外大，又不肯跟阮清走，，這才沒趕在檀笑塵收結界之前跑回林卿言的屋子，而且兩個人牽扯間阮清因為渡給檀笑塵靈力再加上分心現在連結界都結不好。

檀笑塵看到隻好轉移目标，揮出劍氣，掃向惡鬼，掠到阮清面前幫忙拉住趙氏。

“放開我，放開我！别殺我……别殺我！”趙氏言不對腦，又掙紮得厲害。

檀笑塵轉動忘歸重新結了個小結界，待惡鬼真的進不來之後轉向趙氏。

隻見趙氏終于兩眼一翻暈了過去，沒再吵鬧。

阮清一掌劈下去後拍拍手：“老娘真是受夠她了。”

剛想一把拍暈手已經舉起的檀笑塵：“……”

阮清還在道：“下次遇到這種人我再也不好言好語哄着勸着，直接拍暈省事，煩心情。”邊說還邊扶趙氏起來扛身上。

檀笑塵：“支持小雲姐的做法。”說完突轉話題：“小雲姐，你還有多少靈力？”

阮清滿臉不情願地背着趙氏回：“你看我結界都結那鬼樣子了，自保都難。”

檀笑塵手摸下巴陷入思考：“噢，那有點糟糕。”

阮清透過檀笑塵的結界看了看外面，結果不盡人意。

李狗子那小身闆不知道怎麼做到的召來那麼多鬼，打都打不完，外面的小道士也有些撐不住，已經一起背靠背結了個小陣喘息自保。

除了那小紅陣，目之所及皆是衆鬼怨氣。

阮清歎了口氣：“确實有點遭。”

檀笑塵：“我靈力也快沒了。”

阮清：“……”

“不是，我給你那麼多消耗這麼快嗎？！”

檀笑塵漆黑的眸子一改往日笑嘻嘻的神采，那是平靜，純黑的安甯與淡定。

他轉身走到辛苦結陣的忘歸面前，手握住劍柄，他能感受到靈力大量的消散，并不是他不知節儉，而是因為靈體被封，根本留不住這麼充沛的靈力。

檀笑塵：“下次還是不能再借靈力了。”對他作用不大。這是他第一次，對力量的渴望，也是對昔日擁有靈力的自己如今被貶沒有任何力量的無奈。

要是再拖不到救兵來，就真的糟了。

屏障之外哨聲再起，兇鬼應聲箭速般飛快襲來，而在這一刹那，忘歸終于堅持不住，靈力消散，結界消失，檀笑塵進入備戰姿勢，擋在阮清面前，屏氣凝神。

阮清也沉眸緊盯兇鬼動向，收緊背着趙氏的手。

可就在兇鬼撞上他們時，突然橫來另一隻黑影，徑直撞開兇鬼，竟将後者撞出幾十步開外！

因為兇鬼是實體，被撞飛還濺起一片灰塵。

好像是連鎖反應，因為兇鬼被撞飛的緣故，李狗子也吐出一大口鮮血，無法再次吹哨，群鬼沒了控制，開始四荒馬亂群龍無首。

而就趁在這個時候，小道士們擴開劍陣，嗯，還是有點小，并沒有覆蓋住檀笑塵所在的位置，擋不住什麼東西。

但很快地，一道白光破開鬼霧，掃散怨氣，緊接着幾張符紙飛過來，貼在小道士們的劍陣上，劍陣光芒瞬間放大，被一圈藍白色屏障籠罩，範圍再次擴大，阻隔群鬼。

“外袍有符紋，結陣。”

原來，九嶷校服外袍并不是因為簡單的裝飾好看就讓弟子穿的，而是在危難時刻靠外袍上的符紋能保住性命，林卿言之所以沒了外袍就是因為這樣，不然也不隻是傷胳膊腿了。

幾位弟子終于得空依言脫下外袍，捏咒訣結陣。藍白色屏障又再次轉而楓紅色結界。

“暮道長也不過如此。”這道冰冷的聲音傳來，君珩持槍走入結界，說完還輕哼了一聲。

暮淮沒看他，放下捏訣持符的手，聲音如玉，也含有玉擁有的寒冷：“彼此彼此。”

……

這二人說完再沒下一章，而其他人也坐在地上休息，沒人講話，一時之間緘默起來。

靜久了，林卿言的屋子裡也有人出來了。

衆人一下子被吸去目光。

季柔被突然一下成為焦點還有點不适應，偏偏頭四處亂看。突然瞥見什麼，目光頓住了。

她背後林卿言一瘸一拐走出來，正想把人往裡拉，結果人家往前拖着步子走了幾步。

這位女子已經很脆弱了，可手捂着嘴，眼睛睜得很大，慢慢的蓄上了淚水。

她又挪了幾步，像是随時都要跌倒一樣，眼淚也控制不住往下滑，連聲音都是顫的。

“父……父親…？”

衆人也被她說驚了，紛紛轉頭往她的視線上看。

君珩也往那邊看去，待看清時，蓦地頓住了。

把兇鬼撞開的也是一隻實力相當的兇鬼，隻不過這隻并沒有攻擊檀笑塵他們，而是怔怔地站在原地，不可思議地看着眼前之人。

檀笑塵在看清這鬼後，反應幾乎與季柔一樣。

驚詫，不可置信以及心裡湧上來的種種複雜感情。

這隻兇鬼僵硬地扭動着脖子，動了動嘴唇，像是想說話，卻因很久沒開口隻能勉強發出一個沙啞很難聽的聲音。

“小……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