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迎上一支隊伍。
檀笑塵四人讓開其道。
檀笑塵：“這是我們來樂陽的第三支迎親隊伍了。”
阮清：“我和傅沉已經觀察好幾天了，晚上你們說不定會遇到陰婚。”
檀笑塵：“嚯，還挺刺激。不過這幾天小雲姐不隻是觀察吧？”
阮清：“你怎麼又知道了。但是沒玩多久啊。”
她還想繼續，一旁的傅沉道：“東南方向。那個地方倒是真奇怪。”
阮清也正了神色，道：“對。我觀察了幾天，那個地方說不上來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在搞鬼，一會靈氣聚集又一會陰氣彙聚的。”
檀笑塵湊近暮淮：“道長，你也看得見嗎？”
暮淮：“嗯，看得見。”
檀笑塵：“……”
感情他們四個人當中就他什麼也看不見啊。
凡人真不好。
阮清還在繼續：“東南方向氣息最重的是一座叫常懷的山，山上建了一平安長生之類的宮廟，聽聞是一個國師着人建的。”
檀笑塵：“平安廟？這也屬于你們管轄的範圍嗎？”說完他立馬反應過來這話的不對，轉過面具看旁邊的暮淮，見對方并沒有反應，好像在沉思什麼，于是輕輕扯扯暮淮，小聲道：“道長？你不聽一下嗎？”
暮淮動了動，拍拍他的手背，未語。
檀笑塵不解。
阮清眨眨眼，嘿道：“這當然不屬于我們啦。就是因為這樣才奇怪嘛。誰成想後來竟變成了姻緣廟。”
檀笑塵：“姻緣廟？什麼意思？”
阮清：“這宮廟名喚凝思殿。修建凝思殿本意是保平安順風順水，但後來有一女子遲遲嫁不出去，父母也急，病急亂投醫嘛，然後就到處祈願四處拜神，遇上一個拜一個，等拜到凝思殿，次日就顯了靈，如此神奇怎能有不告訴鄉鄰親友之說？之後你們也猜得到吧？娶不到老婆的男人嫁不出去的女子都去那拜一拜，唉就很靈驗。久而久之，這樣咯。”
傅沉：“荒謬至極。”
阮清：“這句話你已經說了三遍以上，傳言如此嘛。”
檀笑塵聽得那叫一個目瞪口呆，聽到“傳言”，才道：“傳言而已，當真如此嗎？”
阮清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有時候傳言可都是從親曆者口裡出來的，你可以去打聽一番。”
檀笑就真的去跑腿了。
他半路截了個路人，那人道：“你說常懷山上的平安廟？哎呦那可不得了，現在我們都叫它姻緣廟咯。自從有人去它那求姻緣，百試百靈，現在越來越多人去拜了。我跟你說那裡真的靈，我老婆就是從那求來的，但她最近脾氣不好老跟我吵架，我現在被趕出來了，正想着怎麼去哄她呢……”
檀笑塵不想去聽人家家事，連忙打斷：“兄台兄台，那這姻緣廟是什麼時候建的？當真這麼靈驗？”
路人：“什麼時候？呃……大概八九年前？忘了忘了，真的很靈，我看你不像本地人，應該是聞名來的吧，我告訴你那兒是真的，來都來了去看看也沒事。”
聞言，檀笑塵淡淡笑了聲，道謝着走了。
殘陽斜照，紅霞映茶館。
他們所在的這個地方已經是山腳下的一個茶館，地處偏僻人也少了，暮淮自然收起了鬥笠。
阮清看清他的真面目，來了興趣，打趣道：“沒想到暮道長如此驚豔絕倫。可有心儀的姑娘，阮某最善說媒之道，可助道長得其所愛。”
傅沉扶額：“……”
暮淮剛喝下一口茶，遲疑了一會，道：“…阮姑娘…還真是好心。在下還未曾想過這方面。”
阮清把疑惑寫在臉上：“莫非暮道長修的是清心寡欲之道？這麼好看竟沒有姑娘追你嗎？既然這樣，看手相如何，阮某可以為你算算情劫。”
她的仙僚低頭喝茶：“……”
暮淮：“……不必了。”
正好這時候，摘了面具的檀笑塵回來了。
阮清也沒心思打趣了，正色：“怎樣？”
檀笑塵坐下，暮淮給他倒了杯茶，喝下才道：“運氣好。逮着個親曆者，說的跟你的差不多。凝思殿聽起來供的應該是一個神，至于哪路哪方我并不知道。不過，我認為那是害人的神。”
阮清：“哦？說說看？”
檀笑塵：“我去打聽的路上，有人辦喪事。我去問了一下，是因為這戶人家女兒失蹤，報官無果，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隻好辦了事。是以我又去問了幾個人，近幾年都有失蹤的人，且大多數是孤身，失蹤也沒人在意。”
傅沉：“每年有人失蹤并不奇怪。”
阮清：“對啊，而且跟我們調查的事有什麼關系？”
檀笑塵：“當然有關系。這些人都是去了常懷山才失蹤的。”
“……”
四人靜默。最後一抹紅光落下山頭，紅雲慢慢消散。
阮清：“走吧。上山。晚上更容易出現端倪。”
四人起身。
阮清傅沉在前，檀笑塵暮淮在後。
檀笑塵看看四周，撇過頭，下巴都快抵上暮淮肩頭了，側着一隻手在暮淮耳邊神秘兮兮道：“道長，此行看起來不簡單。可我隻是區區一介凡人，但我知道道長會保護我的，對不對？”
兩人挨得極近。
暮淮淡淡笑道：“無需擔憂。”
檀笑塵一愣。
他本來覺得這越往上走氣氛越沉寂壓抑，自己不太喜歡這種氣氛，于是想找個人說個話，就想着對道長開個玩笑，不料對方竟認真回答了。
檀笑塵收回頭，不說話了，這氣氛夠可以了。
心裡不由得起了一陣莫名的開心。他其實還想再飛升，此行跟着阮清他們，說不定會被監察仙官注意到，指不定飛升機會會大大提升。
有了靈力他也許不會那麼被動，選擇跟暮淮卻處處讓人家保護他，給人家添麻煩不說自己也過意不去。還有他的靈劍，他想拿回來。必須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