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檀笑塵明白了，畢竟外面的傳言美稱可都不是憑空捏造的。

檀笑塵：“嗯？你們似乎對暮道長的事知之甚少，全是從你們的師父那得知，莫非你們前輩和你們師父關系很好？”

何思靜道：“當然。師父和前輩可是同一個長老門下的師兄弟，當然比我們熟啦。”

檀笑塵這就奇怪了：“師兄弟？那道長不是你們師伯或者師叔嗎？怎麼變成前輩了？”

林卿言接過話：“掌門下有六位長老，長老們隻收幾位親傳弟子，而親傳弟子再收徒弟。師父和前輩師出同門，但前輩卻遙遙領先與其他的師伯師叔，似乎因為極有天分，前輩會大長老的控符之術，二長老的封印之術和五長老的陣法之術，前輩很厲害，很年輕就一人下山曆練，比師父他們都有資曆，我們這些小輩稱一聲前輩是理所當然的。”

何思靜連連點頭：“不僅如此，前輩因為會很多長老的術法，被掌門他們重視，身份甚至可以比長老都高了…”

他又被捅了一下。祁謹道：“就你話多。”

檀笑塵懂了，這是靠實力碾壓，一騎絕塵，難怪成為九嶷脫穎而出的“仙君”。

幾人緘默不語了。檀笑塵知道，再多的話也不好多說了，他隻是一個外人，有些事還是問暮淮本人比較好，這群弟子看着就不像很了解的樣子。

又逛了會，回客房剛好碰見暮淮。

道長還真是如他所說隻離開一會，很快就回來了。

檀笑塵好像和他聊了很多，又好似并沒有說什麼。

一天也就這樣過去了，回屋睡覺。

檀笑塵覺得他睡了好久，做了很多個夢，卻又似真的，來來回回，不知真假，想醒又醒不過來。

“轟！”

最終，竟是被一道驚雷驚醒。

這次是真的醒了，醒出一身汗，躲在被子裡發抖。

“轟！！！”

檀笑塵怕死了。

他總算知道，九嶷山的結界不是防什麼妖魔鬼怪邪魔外道的，根本就是用來防雷劈的！

山也太高了，聲音也太大了，他實在等不了雷雨過去了。

可現在夜半三更的，誰還沒有睡啊。

那群小道士弟子肯定指望不上了。

他幾乎是毫無征兆的，想到了暮淮。

……

但這樣會不會太打擾他了？

他猶豫着，身體卻裹着被子從門外探出一顆頭。

左右望了望，微愣住。

暮淮屋裡燈居然是亮着的？

鬼使神差的，即便他可以忍到天亮，但還是想去找暮淮，總感覺，有道長在會安心很多。

于是他頂着被子，冒着他最害怕的雷雨，火速沖到他的門口。

燈還是亮的，他沒有眼花。

檀笑塵的手停在半空，思忖着該不該敲門。

忽然閃電一亮，他馬上就不猶豫了。

剛下手，門卻蓦然開了，檀笑塵原地愣住。

拉開門的正是暮淮，但其臉色似乎很焦急，像是有什麼事要出去，但見他，明顯也愣了。

“君公子？你…怎麼…”

“道長！這麼晚了還不睡啊，天都快亮了，哈哈……哈哈。”

“……”

這就尴尬了。

“轟！”

一聲雷，驚人響。檀笑塵想把頭伸進被子裡，但在暮淮面前有點不好意思忍住了，隻是下意識地閉上眼，眼前卻是又冒出幾幅畫面，他身子不禁打顫。

其實他怕雷，并不是天生的，隻是時間久了，或者說是不想，不敢回憶，但不管怎麼樣，内心的恐懼驅散不了，藏得再深也揮之不去，忘不了，斷不了，那是記憶深刻的烙印。

忽然，他聽見面前的開門聲，格外清晰，劃破驚風雷雨，畫面一再擊碎，帶來一陣暖意。

“玥公子，外面雨大，先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