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我下次多洗一分鐘總行了吧?走吧,我們去吃飯啊,我現在餓得能吞下一頭豬。”施陽月笑着勾住裴洛書的肩膀,拽着他往外走。
可巧,剛走到樓道,他們就遇到了來找施陽月的施蘇真。
施陽月立刻揚起笑臉,熱情地打招呼,“真真,一起去吃飯啊。”
“好……”待看清施陽月膽大包天的勾着什麼人的時候,施蘇真當即扭頭往回走,一副我們不熟的樣子。
施陽月勾着裴洛書急忙追上。
“真真,你餓傻了,怎麼不理我?”施陽月匆匆追着施蘇真說話。
施蘇真低頭不語,對施陽月的追問充耳不聞。被追得有些煩了,他才瞥了施陽月一眼,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你瘋了啊,怎麼把冷面閻……怎麼他帶過來了。”關鍵他不久前剛說了人家的壞話。
施陽月一臉無辜地說:“我們是室友啊,要同居四年的。”
施蘇真臉上空白了兩秒,“誰他媽告訴你這叫同居的?”
施陽月詫異道:“不是嗎?”
“噗——”
這時,旁邊傳來一聲輕笑,他們轉頭看去,隻見一個藍眼睛的美人正站在那裡。
施蘇真啊了一聲,連忙介紹道:“忘了給你介紹了,這位是我的室友,叫華妝鏡,是珈藍族人,也是我曾經的同學,現在已經是我們的學長了。”
施陽月立刻伸出手,禮貌地打招呼,“學長好,我叫施陽月。”
華妝鏡微笑着回應,“施陽月啊,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施陽月笑着回應,“我也很高興認識這麼美的學長。”
華妝鏡瞟了一眼跟在後面的裴洛書,調侃道:“有他美嗎?”
施陽月悄悄看了看裴洛書,又看向華妝鏡那張令人驚豔的臉,伸出小拇指,比了個尖尖的動作,“就差那麼一點點啦。”
華妝鏡聞言,收斂了笑容,哼了一聲道:“早晚有一天幹掉他!”
施陽月聞言,立刻握拳做了一個鼓勵的手勢,“學長加油!”
華妝鏡哈哈笑道:“真是個有趣的小朋友。”
21.
作為來自同一個地方的人,施陽月和施蘇真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胃口好且不挑食。
兩人埋頭苦吃,迅速解決了一份套餐後,又毫不猶豫地再去打了一份。
相比之下,對面的華妝鏡和裴洛書吃飯的速度卻慢得出奇。
華妝鏡由于種族特性,隻能從五谷雜糧中汲取很少的熱量,更多的是……他的目光總是不經意地落在施蘇真那流暢優雅的脖頸線條上,唇邊不自覺地泛起一抹渴望的微笑。
而裴洛書則是明明白白的挑食,一份飯,青豆不吃,挑出來,蔥不吃,挑出來,玉米粒不吃,挑出來,雞皮不吃,挑出來,香菜不吃挑出來……
等差不多終于挑好了,裴洛書眉宇間瞧起來輕快許多,不過一翻挑揀下一份飯看起來毫無食欲。
等他終于挑挑揀揀把飯吃完之後,盤子邊緣堆了一堆的飯菜。
施陽月咬着筷子看裴洛書慢條斯理的擦着嘴,問道:“吃好了?”
裴洛書矜持的點了點頭。
施陽月自然的拿過裴洛書的盤子,說道:“我幫你吃了吧,不能浪費食物。”
裴洛書眼眸一縮,“别,那都是我挑剩下的……”
施陽月擡起頭,眼神清澈無邪,“嗯?怎麼了?”
裴洛書看着施陽月那純真的眼神,一時竟無言以對。
與此同時,那邊,施蘇真試探着也将華妝鏡的碗碟拽了過去,“我也幫你吃了吧,不能浪費糧食。”
華妝鏡微笑着托腮看着施蘇真,輕啟粉色的唇瓣,“好啊,想吃就多吃些,以後……給你吃别的。”
施蘇真嗯嗯點頭。
華妝鏡看了裴洛書一眼,對他微微點頭。
裴洛書微愣,不太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22.
日子在平淡中悄然流逝,卻也别有一番趣味。
性格使然,施陽月幾乎和班上的所有同學都交了朋友。
他每日帶領着大家嬉戲玩耍,與老師鬥智鬥勇。時常讓老師們氣得吹胡子瞪眼,但鑒于他各方面成績都相當出色,便也舍不得重罰他。
就在昨日,施陽月終于小勝體術老師,最後一招陰了體術老師一把,揪了他幾根山羊胡,可能是太高興了,他整晚都緊緊握着那幾根胡子,睡夢中不時的嘿笑出聲。
裴洛書再次被這怪笑聲驚醒,他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又瞥了一眼挂鐘,眼下才早晨五點半,距離上課還有兩個小時。他估計自己是睡不着了,便躺在床上靜靜地思考。
突然,一陣似有似無的異香飄入他的鼻端。
裴洛書頓時瞳孔微張,他深深地、貪婪地吸着這香氣,心中不禁贊歎:好香啊。
他努力捕捉着香氣,鼻子不停地嗅動,就像一隻憑本能行動的野獸。
異香突然消失了。裴洛書從靈魂深處感受到一股難以言喻的焦躁和失望。
就在這時,熟悉的呼噜聲傳入他的耳中。
裴洛書猛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施陽月那張熟悉的睡臉。
這是一張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間的臉,這麼看着,裴洛書發現這張臉的皮膚是如此細膩,幾乎看不到毛孔,眼睫修長而微微上翹,嘴角兩側還有兩個小紋路,似乎天生就是為了笑容而存在的。而且他居然還有飽滿圓潤的唇珠,看起來……就很好吃。
一聲呓語傳來。
裴洛書突然驚醒過來,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在想些什麼。他猛地從施陽月身上起來,急忙後退。
他剛才追尋那異香,竟不知不覺間爬上了施陽月的床。幸好……幸好沒有做什麼。
裴洛書站在施陽月的床鋪前,微微垂眸,心中一陣荒蕪,但同時又感到一股莫名的怅然若失。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隻是心頭萦繞着一種說不出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