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珏斐擡眸瞄着江舟燃的身影,看着此刻進入營業狀态的人,他唇角無意識勾了勾。
果然,認真的人會更有魅力。
在感受到他目光那刻,江舟燃似有所感轉頭也看向了他的方向,兩人視線在半空中交彙片刻,又纏綿着不舍得偏移。
又過了十來分鐘,第二名嘉賓才氣喘籲籲地爬到了山頂,一爬到山頂,就立刻不顧形象地癱坐在了地上,大口地喘着氣。
是位長相偏老成的大叔,名王鋼,同樣也是這檔綜藝的常駐嘉賓。
緩得差不多了後,王鋼一眼就看到江舟燃,再看他手中的獎杯,眼前頓時一亮,真心敬佩道:“還是你們這些年輕人好,體力好,身體棒,不過也是因為你厲害,平常沒少鍛煉吧。”
爬山可不容易,看他累成這樣就知道其中有多痛苦了,要不是因為節目要求,他隻想宅家裡當條老鹹魚。
江舟燃舉了舉金光閃閃的獎杯,笑得肆意,把裴珏斐放在前面,道:“我助理和我一起赢的,厲害吧。”
裴珏斐聽他提起自己,眉眼忍不住變得更加柔和了幾分,看着江舟燃的目光帶着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溫柔。
“厲害厲害。”作為成熟的成年人,王鋼當然不會掃江舟燃的興,當即就配合連聲誇道。
王鋼擦着額頭上的汗,又笑着對主持人抱怨:“老李,你這飯後消食也太折騰我這樣的老年人了吧,你看看我都累成什麼樣了。”
自稱是老年人當然是種誇張的說法,事實上,他今年也才二十九,還沒過三,但因為長相問題,老是被誤以為已經四五十,平常接的戲也都是父母那輩。
明明年紀也不大,卻無緣偶像劇男主,最多隻能撈個男主他爹這樣的角色演演。
不過王鋼不介意自己這樣的長相,幹脆把長得着急玩成了個梗。
主持人翻了個大白眼,笑罵:“你可是第二名,還說自己老,怎麼其他比你還慢的,豈不是更老了。”
“不敢不敢,老李啊,你這話可别被柳姐聽到,不然我可慘了。”王鋼抱着自己肩膀,一副柔弱可憐的模樣,看得旁人忍不住長雞皮疙瘩。
他口中的柳姐,人設是非常豪爽的大姐頭,屏幕上表現地最在意被人說老,其實私底下柳姐性格很不錯,完全不會介意被說年齡。
又過了好半天,所有嘉賓才全都爬到了山頂,無一例外一到山頂就累成了狗,恨不得自己躺地上,以地為床以天為被,酣暢淋漓地睡個痛快。
但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主持人大發慈悲地讓他們休息了半個小時,就開始布置下一個任務:“今晚我們要在山頂露營,晚餐就是燒烤,現在的問題是我們食材非常充裕,可木柴不夠,沒辦法燒火,大家也不能吃生食。”
“現在需要你們去撿木柴,但注意,不能砍伐樹木,隻能撿林子裡自然掉落的枯枝,還有不能用的柴火就不能算數。這些都是要用來燒的火,誰撿得多誰就能獲得最大最好的帳篷。”
“各位一定要小心,不要深入到深山,就在外圍撿就夠了,用時半個小時,時間一到就要來這裡集合。”
介紹完規則,主持人就冷酷無情地下了命令:“好了,大家領完背簍就開始吧。”
嘉賓們哀嚎一聲,還是乖乖地爬了起來,這哪裡是田園綜藝了,這分明是折磨綜藝!
江舟燃領了個背簍,大大的背簍在他後背,竟也沒折損他的帥氣,不過多少影響了他的行動。
裴珏斐跟在他後面,公平起見,他當然不可能跟江舟燃一起撿,也不能出聲提示他,最多也隻能站在他旁邊陪他。
江舟燃沒怎麼幹過活,哪怕是撿柴這種簡單的活計,他也沒辦法做得利索,多少撿了一點,但數量不多,而且有些還泛着潮,根本沒法用。
自然而然地在這關就成了倒數第二名,沒淪落為倒一,還是因為其中一位嘉賓撿着撿着遇到了條蛇,直接把她吓懵了。
是條無毒蛇,不過也把她吓得夠嗆,即使她撐着說沒問題,還可以繼續撿,不過她蒼白的臉色以及發軟的雙腿還是代表她不能繼續,主持人為了她的身心健康,還是讓她休息。
江舟燃分到的帳篷即使不是最小的,那也差不了多少。
六位嘉賓撿的木柴湊一湊也夠了,天色愈發黑了,不過節目組帶了燈光,不用擔心亮度的問題。
不僅在燒烤架下燃着木柴,他們還在旁邊點了篝火,安靜的夜晚,聽着肉串在烤架滋滋作響的聲音,才總算有了靜谧享受的感覺。
晚餐沒有分配任務,誰想吃什麼就自己烤,反正食材很充足。
裴珏斐坐在江舟燃身旁,同時烤着好幾串肉,冒出油就撒料,烤好後就分給江舟燃,自己也拿了串吃。
王鋼聳了聳鼻子,做出流着口水,一臉渴望的表情,他擠眉弄眼地對江舟燃道:“好香,好香,小江啊,能不能跟我的交換一串。”
江舟燃護着手中的食物:“自己的食物自己烤。”
王鋼歎了口氣耷拉下臉,他就是手藝實在是太爛才想交換的。
柳玫看着他,豪爽地分出串烤得正正好好的玉米粒:“來,吃,不用客氣。”
看着幾粒玉米串成的簽,王鋼欲言又止,接過後豎着拇指,誇柳玫爽快,惹得旁邊人哈哈笑。
燒烤架圍着圈人,大家年齡都相差不大,就着廣告商提供的果啤,哪怕有攝像頭拍着,在這放松的環境下,嘻嘻哈哈地很快就聊開了。
裴珏斐擡頭望了眼繁星明亮的天空,耳廓輕輕地拂過風聲,他側眸,看向江舟燃,他的唇上沾了片辣椒。
“怎麼這麼不小心。”裴珏斐探手,指尖點在他唇肉,輕輕掃過這片辣椒。
正要抽出手,裴珏斐指腹多了抹濕熱,江舟燃歪着頭,舔了口他的手指,在他的注視下,輕輕含住了他的指尖。
江舟燃銳利牙齒磨着他的手指,刺痛與炙熱濕燙同時在他指肚蔓延。
裴珏斐聽到了自己近乎停滞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