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有些納悶:“王爺既然已經決定進山救人,為何還與寇姑娘那般說?”
難道是……欲擒故縱?
祁紹元隻是覺得奇怪,問清風:“本王在他人眼中如何?”
清風:“風度翩翩?溫潤和善?”
祁紹元不置可否:“和肅王、莊王相比呢?”
清風認真想了想,道:“不争不搶?或者說軟弱無能?”
祁紹元點頭。
“本王手中并無兵權,她怎麼會覺得本王有能力将人從土匪窩裡救出來?”
阿姳明顯不喜自己,到門口了都不願意進來,是如何笃定自己有這個能力?
清風撓頭:“難道隻是借口?寇姑娘其實是想見王爺?”
祁紹元:“既然想見,那為何不進府門?”
清風:“欲擒故縱?”
“她不是這種人。”祁紹元百思不得其解,他總覺得阿姳身上藏着秘密……
*
祁紹元指望不上,蔻玉姳隻能找太子幫忙,她見不着人,可寇月姝能。
見蔻玉姳主動過來,寇月姝也出門相迎:“姐姐難得來我這裡,咱們姐妹倆也該坐下來說說話了。”
蔻玉姳不喜說客套話,直接開門見山:“我想見太子。”
寇月姝的動作一頓:“姐姐見太子,可是有事相求?”
蔻玉姳坦白:“昔日杏花村的鄰裡遇難,我想求太子調兵先進陵山救人。”
蔻月姝給她倒上茶:“姐姐先喝茶,此事容我想想。”
“時間緊急……求妹妹早做決定。”蔻玉姳起身,向她作揖。
她是來求她的,就要有求人的态度。
“妹妹這是作甚?快坐下。”
蔻月姝用帕子掩唇,脖頸高高揚起,嘴上說着快坐,可身體卻舒适地倚靠着桃木椅,帕子底下是遮也遮不住的得意。
等她細品完茶,才放下茶盞道:“殿下這幾日都在行宮,妹妹可以帶姐姐過去,但殿下是否願意調兵進陵山,妹妹無法做主。”
“那就多謝妹妹了。”
蔻月姝坐在椅子上依舊沒動:“姐姐莫急,喝完這盞茶再走也不遲,這是聖上賞賜給父親的金瓜貢茶,千金難求。”
蔻玉姳偏頭看了她一眼,走過去拿起茶盞一飲而盡。
“姐姐覺得味道如何?”蔻月姝終于站起身,用一種憐憫施舍般的目光看着她這個姐姐,鄉下人恐怕連茶香都品不出來。
蔻玉姳淡淡道:“……尚可。”
前世被冊封為皇後入主坤甯宮,她日日喝金瓜貢茶,如今對這茶早已無感。
蔻月姝在心裡冷哼,她竟然真的不會品茶,白瞎了她的好茶!
“妹妹,這茶我也喝了,我們該去見太子殿下了。”
“姐姐稍候,我去更衣。”她示意貼身丫鬟喜兒随她進内間。
内間,蔻月姝快速寫了一封信交給喜兒,附耳道:“讓人快馬送去行宮給殿下。”
喜兒領命。
蔻玉姳在外間等了半盞茶的功夫,蔻月姝終于換好衣裳出來:“馬車已經備好,姐姐随我走罷。”
行宮在郊外,馬車走了半個時辰才停下。
太子此時正在行宮裡泛舟遊湖,老遠就看到蔻月姝過來,立即命人靠岸下船。
“姝兒,你來尋我?”祁承白一臉高興,等看到蔻玉姳時,笑呵呵道:“漂亮姐姐也來了?我們一起遊湖啊!”
蔻月姝握緊手中的帕子,那封信的内容,這傻子不會是忘了吧。當着她的面,他竟然叫蔻玉姳漂亮姐姐,可蔻月姝現下隻能忍耐。
蔻玉姳低頭行禮:“太子殿下,臣女有事相求……”
她話還沒說完,兩人就被祁承白拉上了船,太子異常興奮:“我們一起玩!”
蔻玉姳看向蔻月姝……她說話,太子總會聽吧。
蔻月姝也覺得頭疼,可在外人面前,尤其是蔻玉姳面前,她絕對不能丢面子。她抱住太子的胳膊,輕聲說着:“殿下,這是姝兒的姐姐,她有事想求殿下幫忙。”
下一秒,祁承白鼓起掌來:“好啊好啊,孤答應了。”
“殿下,姐姐還沒說是什麼請求呢。”在蔻玉姳看不到的地方,蔻月姝輕拍了幾下祁承白的後背。
祁承白的眼睫細密,很快就乖順地垂眸不語。
看來還是蔻月姝有辦法,蔻玉姳趁機道:“臣女懇求太子殿下調兵先入陵山剿匪。”
“殿下?”蔻月姝仰頭去看祁承白。
單論樣貌,祁承白身形欣長瘦削,如玉般的臉上是漂亮的五官,乖順聽話的時候讓人忍不住想要淩辱欺負。
隻可惜是個傻子……
蔻月姝在信上已經寫明,不讓祁承白答應蔻玉姳的任何請求,她之所以發善心帶她過來,就是要她看清事實,要她心死。
見到殿下又如何,他根本就不會幫她!
蔻玉姳又換了種方式:“殿下想進陵山打土匪嗎?”
“打土匪?”祁承白的黑眸刷得變亮:“要打土匪!孤想進山打土匪!”
“殿下!”蔻月姝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