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清文點了點頭很是認同第五今的觀點,說實話元嬰沒那麼難,這麼多元嬰期的峰主,還是因為化神和元嬰之間是一道極難跨越的鴻溝,絕大部分元嬰期的千年壽元盡了都無法突破,若是真的選擇一個元嬰期的修士成為首峰峰主,做決策不一定有那個底氣。
不過松延慣常的老好人脾氣真的适合成為靈山執掌嗎?莊清文想不明白,便直接問了出來:“師父,松真君他脾氣那麼好,到時候會不好意思唱紅臉吧?”
“清文你要知道,靈山的這些峰主都不簡單,你看人總是不太準确,還經常以為别人傻兮兮的,其實你才是一張白紙。”第五今給自己續了一杯酒,又将裝點心的盒子往莊清文面前推了些。
“你倒也真的不太像是出身莊家的孩子,你心很善,做事卻不太體面。”第五今小酌一口接着說到,“你對那幾個好友都算是盡自己所能了,尺度稍微沒把握好,反而每一處都不好收場了。”
莊清文沒成想第五今突然這樣說,放入嘴裡的點心才嚼了一口,就停止了咀嚼,愣愣地看向第五今。
“你原先看上的那個小子,桑田那兒姓許的那個,很麻煩的,這小子黑心得很,不是表面上那樣。”
“還有那個林時硯,對你倒是不差,但性子太過于執拗了。”
“還有宋翊,世家子弟還是能夠保持體面。”
等第五今說到宋翊的時候,莊清文總算是坐不住了,将嘴裡的點心快速嚼了幾口咽下去,灌下一大口茶,才驚訝地說:“不是,師父,那宋師兄你也算,我們之間可沒什麼。”
第五今擡起眼皮:“你不是都沒什麼嘛,要不說你遲鈍,以為自己精明什麼都算計好了,結果連宋翊對你的情愫都看不出來。”
“啊,師父這酒可以亂喝,話可不能亂說,我瞅着宋師兄和他那個小徒弟之間才有那個情愫。”莊清文按住第五今的酒杯,忍不住白了她這平日從不管破事的師尊一眼。
第五今小拇指指尖竄出一道火光将莊清文的手燙得縮了回去,他才滿意地擡起酒杯繼續喝一口,滿足地抿了抿嘴才接着說到:“要不我說你天真呢,我倒是不知道你為何對那個許小子有不同,在我看來他除了那身劍骨,真沒我能看上的地方了。”
莊清文倒是挺驚訝第五今對許鏡陽的評價這麼低,雖然在收徒大典那時候就知道他不大願意收人為徒,可也沒想到會如此不看好,要知道在姬野并肩作戰的時候,第五今還給許鏡陽做過些指導。
“你這樣太直白了吧。”
“不直白點,我怕你都聽不懂。”
“……”莊清文其實一直覺得自己計劃得還算是周全,說什麼做什麼之前都深思熟慮過了,她是真沒想到在第五今心目中她的形象竟然是如此天真,甚至說得上“單蠢”。
“林時硯的靈山衆議會你已經摻和進去了,我就不多說了,隋家的行事風格向來乖張,凡是多留個心眼吧。”第五今其實不太想莊清文趟這趟渾水,他是不太關注世家的事情,但也活了這麼多年,四大家族是如何殺出的血路,也是略有耳聞,其中就數隋家的名聲最差了。
“我要下靈山去星鍊淵了,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回來,必要時候,尋求家中的幫助,在靈山也多留個心眼。”
“那投票……”莊清文有些遲疑。
“我已經将儲音符托付給樸真人了,到時候會參與投票的。”第五今向來不被這些俗世所拖累,也算是最逍遙的峰主了,第二峰的事務也往往交給了可靠的弟子們。
在這個節骨眼上第五今的離開無疑是加重了莊清文的焦慮,本來謀劃得一清二楚的事,現在也開始撲朔迷離了起來,她皺着眉頭看向缭繞在山頂上的雲霧,無意識地抓緊了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