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钰作怪,手掌張開,放在耳後:“阿啾,你有聽見什麼聲音嗎?”
“未曾。”阿啾嘴角勾起,蘇木瞧見她手中敲打的動作變得更快了,這丫頭跟着阿钰一起學壞了。
一旁的書生站了出來,指責蘇木道:“殘暴不仁,哪裡有半分書院弟子的模樣。”
“那你救救他們。”
“你。”書生一噎。
“道德綁架,與我無用。”蘇木手指一擡,被捆住的幾人松了口氣,但仍未掙開巨網,“說吧,誰派你們來綁人的。”
“蘇道友,我們也是拿錢辦事。”
“我記得,上個拿錢辦事的人被我留下了手臂。”蘇木翻指一轉,幾人又被巨網束緊,發不出半點聲音,“不想說,那就下去吧。”指尖一彈,幾人被一股巨力扔下了船。
慕君問道:“不追問嗎?”
“沒什麼好問的。”蘇木摸了摸阿啾的頭,“阿啾,日後若有人用大義壓你,你當如何?”
阿啾隻答兩個字:“拔劍。”青袍道人摟着她直樂,笑個不停。
海船一路行到西洲,慈航宮劉堂主親自相迎,船上的人這次信了個十成十。因劉堂主開口就道:“蘇院長,别來無恙。書院夫子們都十分想念你,催你快些回家去。”
衆人聽得清楚,青袍道人是白鹭書院景院長愛女、秋霞劍仙之徒,更是在外代理院長。
“西洲之難,多謝蘇院長出手相助。”劉堂主與蘇木寒暄着,一個小鬼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小木頭姐姐。”
後衣領子被人一提,阿钰看着手中的小鬼:“你是薛禮吧。”小鬼被一雙手接過。
“禮兒,去蓬萊見過劉夫人了?”
薛禮一手環住蘇木的脖子,一手數着數:“我見着娘親了,吃了小翠姐姐做的飯,還見到了景院長,大長老、二長老、三長老…好多夫子。他們送了我好些書,師父給我做的書櫃都放不下。”掂了掂重量,蘇木伸手掐了把小鬼的臉,“吃胖了。”
“小木頭姐姐,你不懂。師父說過,胖點好。”薛禮一副你沒見識的模樣,讓衆人樂得直拍大腿。
雖然阿啾眼睛看不到,但滿場喜悅讓她跟着發笑。“這位姐姐是小木頭姐姐新收的弟子嗎?”
薛禮循着笑聲望去,蘇木點頭,薛禮便要下去,直奔阿啾所在的位置。他抓起阿啾的手,摸向自己肉嘟嘟的臉頰:“阿啾姐姐,我長得可愛吧。”
柔軟的觸感讓阿啾一愣,難怪蘇夫子言語中偏愛他,他明知自己無法視物,故而牽起自己手去觸碰他的臉,阿啾輕輕摸着薛禮的臉道:“可愛。”
一隻大手将阿啾的手掰開,上手揪了一把小胖子的臉頰,朗聲笑道:“跟年畫上的童子一樣。”
“阿钰哥哥,盛哥哥可說了,他在白鹭書院等着你。”薛禮往後一縮,揉着自己被揪紅的臉,小跑到蘇木身邊,沖阿钰做了個鬼臉。阿钰搖了搖頭,垂眸看向滿眼笑意的阿啾。
慕君走出了人群,與蘇木遙遙相望,轉身沒入小巷中。蘇木目送他離開,一直從未露面的元嬰也一道沒了蹤影。
少了個人,阿钰問道:“大師伯呢?”他轉身找了好一會兒,回到蘇木身邊,“小師叔,大師伯不見了。”
與慈航宮衆人别過後,蘇木帶着兩個孩子邁入傳送陣:“他走了,叮囑你勤加修煉。”三人的身影在陣法亮光中消失。
擡腳走出傳送陣,一個白衣少年郎沖上來抱住蘇木。
“小師姐,你終于回來了。”少年的聲音中帶着七分欣喜,與三分不可置信。
“你怎知我回來了。”蘇木輕拍少年的肩膀,示意他松開,但盛澤稷卻不撒手,“慈航宮來信,禮兒告訴我的。”
阿啾皺着眉,盛師叔好生沒皮沒臉,扒着蘇夫子不放。
“盛師叔,好久不見。”阿钰一手握住盛澤稷環在小師叔身後的手,往前一帶,盛澤稷被迫從蘇木身上下來。
“阿钰師侄。”盛澤稷将‘師侄’二字咬得極重,“與我比試一二,如何?”
阿钰爽朗一笑:“盛師叔想比試什麼?劍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