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們有辦法把他引出來,這件事就變得簡單多了。這樣我們就能把我們和毛賊的明暗關系颠倒過來,由我們掌握主動權。”
謝靈澤沉思片刻後,也開口道:“這個方法可行,要如何引出呢?”
季望舒将視線轉向沐寒雙。
沐寒雙用手指了指自己,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她。
“我???”
季望舒點頭,沒錯就是你。
“不是,我能做什麼?”
謝靈澤也疑惑,到底是什麼事,隻能是他才做得到?
她微斜頭腦,單手扶着下巴,來回摸搓:“你出錢,出身份!”
“???”
沐寒雙作為今朝最年輕的小侯爺,在朝廷上雖沒有實權,卻是當今天子的親弟弟。十幾年前,陛下膝下無子,宗親血脈裡,隻剩下唯一的姐姐長公主,嫁給了當時的晉公侯。長公主孕育二子,長子過繼于陛下成了太子,也就是如今的天子,剩下一子在晉公侯薨逝後,繼承了他的爵位,成了如今的晉小侯爺。
“你是怎能知道的?”沐寒雙可沒跟她說過他的身份,他在她眼裡應該就是個普通的有錢人才是,怎麼會?
他眯了眯眼,莫非這家夥查過他的身份?
她瞅見他那眼神就知道他腦袋裡想着些什麼,她可沒那權力查到他的身份。至于如何得知,那當然是通過原著知道的,當然她可不敢就這麼說。
“咦,你腰上怎麼有塊金色令牌?”
沐寒雙下意識雙手捂住,而後雙手空蕩蕩,他意識到自己被刷了。
“季望舒!你耍我!”
她輕笑:“你是真的有這枚令牌。”
“呵,滿嘴胡話,我就算真有又怎麼了?有錢家公子出門在外,總會有塊識别身份信物,少見多怪!”
“有就有,你這麼緊張做什麼?我又不會拿你怎麼樣。”
“我瞧你就是蓄謀已久!”
“好了好了,”謝靈澤出聲打圓場,雖然不知他們兩人到底論何事,但他還是能聽明白。
大緻意思就是說,沐寒雙的身份地位不低。江湖中論起身份,他謝靈澤雖不是最高的,但認識他們這年輕一輩還是綽綽有餘。而他在江湖中從未聽過有關沐寒雙這個名頭的年輕子弟,莫不是他不是江湖中人?
“季姑娘此次出謀,終究是為了在下。隻是這件事多少會為難沐兄,在下不願讓朋友為在下的事左右為難,此事或許還能另許尋其法。”
她倒不是為了他,更多的是為了她自己。不過利沐寒雙的身份,相當于公開讓朝廷卷入江湖中的事件來。雖然近幾年江湖和朝廷之間風靜浪平,但這兩派之間很少插手雙方的事。
要是這次利用晉侯爺的身份公開懸賞,也就相當于公開朝廷理會江湖之事,到時候也不知道會掀起怎樣的風波,這樣想來,她确實有點為難人。
“我就是之前不小心看到的,幫你放在桌上。”她聳了聳肩:“你應該看到了吧。”
沐寒雙記得這件事。
先前他的令牌丢過一陣子,後來不知怎麼的,又出現在了他桌上。原來都是她惹出來的禍。
“诶诶诶,你那是什麼眼神,我可不會幹小偷小摸事!”
……
“姑且相信你。”
相信就相信,什麼叫姑且?
季望舒不願地抿住嘴唇,轉頭看向另一側。
這條路行不通的話,她也沒辦法了。如果真的沒法找到那毛賊,拿不回地圖,她就沒法得到紫菱草。提前催發毒素這一路就行不通了。
要是這樣的話,她難道真的要乖乖等到幾個月後嗎?
“我也先上樓了,告辭了兩位。”
算了不想了,先回去睡一趟吧。
季望舒離開後,就剩下他們兩人面面相觑。謝靈澤也是前不久剛認識他的,對他也不是很了解。他從不主動談起自己的身份,他們也不是愛打聽的人。不管他什麼身份,隻要不是什麼極惡之人,他都不會追問。
“這幾日辛苦沐兄跟我們跑一趟了。今日天蒼雲蔽,沐兄也面色憔悴,我看不如先去歇息?”
沐寒雙收回看向樓梯間的視線,對謝靈澤扯出一笑:“謝大哥客氣了,白姐姐以前救過我。既然她想幫你,我作為朋友也無法視而不見。我先上樓了。”
“好。”
衆人都離開後,隻剩下謝靈澤一人,劍眉下那雙俊眼滿是愁容,不過會兒又恢複了堅定。他擡頭遙看遠處行色匆匆的路人,腦海一閃而過一個滿臉白色胡須的白發老人,他面容慈祥,手執拂塵,和藹可親得喚着他的名字。
“……師父。”
回到房間後,她迫不及待地躺在床上,使勁一嗅,淡淡的桂馥蘭香。好似昨晚她用的花瓣香氣,聞起來原本很是清爽的。現在她卻感到昏昏欲睡,看來她真是累快了。
躺一會兒,然後她就叫水洗浴。
腦子裡回蕩着這個想法,眼皮子上下打架,最後還是阖眼入眠了。
腦海裡正是空白、淺眠的狀态,耳邊時不時響起咚咚咚的響聲,随後就成了咚咚咚咚,然後又咚咚五下、六下、七下。
她睜開了眼。
她都睡着了,都快看到周公了。到底是哪個混蛋現在來敲她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