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門以前怎麼就算小打小鬧了,大家出手都很狠的好不好。
不過,在這一點上,郁離倒是對的,要是無相宮真的摻和其中,他們這次大比怕是不安生了。
季望舒想,不管上面要何打算,這應該算上絕密吧,就這麼輕易的告訴她,真的沒關系嗎?
“你就這麼告知我,不怕我洩露出去嗎?”
郁離淡定的斜瞥她一眼,悠悠道:“你是我妻,有權知道。至于洩露嗎,你會嗎?”
“我……”不會
這家夥對她還挺自信的。要是再多點信心就好了。
季望舒:“就算是有無相宮,我也能護好自己,你倒也不必擔心……”
她頂着他那雙冷冽的目光,說到後面氣息越來越弱。
她知道他在擔心她,就像剛成親的那段時間,他也是現在這樣怕她受欺負,硬是要求她跟着他,讓全宗門的人都看到他保她的态度。
現在這一二次再而三的拒絕他的好意,她會不會有點不識擡舉。
但是季望舒不希望郁離跟着她,要是接下來的路有他的話,她所做的一切都逃不過他的法眼。這家夥别看他表面冷冰冰的,實際上心思細膩到可怕,跟他一起她的目的早晚會給他知道。
他倆這關系,真讓她擔心啊……
“你要是跟着我也可以,但是你得聽我的,你要是能做到的話……”
“好,聽你的。”
郁離堅定的語氣,讓她不自覺的看他一眼。他很少笑,在過去的時候她見過他笑,大多是一些譏諷的冷笑和對犯人的獰笑,多少有點瘆人。
而今日,他勾唇一笑,眉宇間盡是溫柔,那仿若幽蘭的俊顔,此刻如墜入凡間的仙人,沾染了世間俗氣,令人陶醉沉溺。
她呆呆站立,耳尖上那绯紅的顔色快速到爬到臉頰處,意識到自己有些不禮貌的發癡盯着人家看,腦袋下意識地轉到一邊,加速跳動心髒,還是诠釋了她此刻的不平靜。
四周噤若寒蟬,幽暗不明燭火不停地跳動下,照射着倆人的身影。
她清了清嗓子,試圖緩解剛剛的冷場。
“你現在住在哪裡?”
郁離歪了歪頭,平和道:“剛到梁州,還沒來得及投宿。”
她原本就是想找個話題緩解尴尬,沒想到随便一句話,尴尬又回來了。
這玩意還能反彈的,是吧。
“要在這裡住一晚嗎?”
“……”
……這話還能收回來嗎?雖然知道不可能的,但她還是想哭。
他會拒絕的吧?
“好。”
……
好了,成定局了。
季望舒努力平複那顆小心髒,呼出一口濁氣:“我下樓給你取被褥。”
丢下這句話後,她快速的打開房門,離開身形頗有一種落荒而逃的感覺。
郁離慵懶的單手撐臉,眼神渙散,看了那敞開的門好一會兒。
她膽子一直這麼小嗎?
——
悠悠霞光,和風春暖。
如意樓處于梁州城中最繁華的西市中心,地段是一等一的好,白日裡,街道兩旁的商鋪盡開,行人接踵而至,呦呵聲絡繹不絕。
樓上的天字房内,季望舒睡眼惺忪的眯了眯眼,想到今天還有正事,最後還是不情不願的翻了個身,順着清晨溫暖的光照,她看向了不遠處到榻上,榻上的人早已不在。
她無所謂的想,對方可能有什麼事吧。
然後喚來了小二,簡單的洗漱之後,就下樓了。
樓下——
每一桌上都坐着幾個人,稀稀疏疏的,桌上還擺着幾道特色菜品,客棧小二身形靈活的來回走動,兩隻手總是不得歇。
站立在樓梯間小二,眼睛很尖的看到季望舒下樓,熱情地上來問候。
“客官要點些什麼嗎?”
她微微一笑地指了指不遠處的那一桌人:“我跟他們一起的,拿副碗筷來就行。”
小二躬身:“好嘞,客官先上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