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燭火明亮,謝玄淮坐在桌前看着手中的書,忽然一陣風吹過,将窗戶給吹開,也吹滅了房裡的燭火,謝玄淮眸色一沉,廣袖一揮,燭火又重新燃了起來,房間重歸明亮。
“謝公子,當真勤奮。”
來人的聲音不男不女,語氣冷的不像常人,他穿着白色的鬥篷,臉上一團白霧,讓人看不清他的真面目。
“你來做什麼?”謝玄淮蹙眉道,語氣頗為不悅,他并不歡迎他的到來。
那人笑了聲,道:“自是找謝公子要答複的,謝公子修為高深,與我合作,将無人能敵,屆時我們一起重塑修仙界,不好嗎?再說了,你也并不喜歡這個世界,不是嗎?”
謝玄淮拿着書的手頓了一下,說道:“你連臉都不敢露,也太沒誠意了吧?”
那人道:“謝公子,你很快就能看到我的真面目的了。”
謝玄淮道:“你想要什麼?”
那人正想要說,卻被謝玄淮打斷了,“慢着。”
那人有些疑惑地看着他,隻見謝玄淮兩指一伸,就變出了一張符紙,修為高的人用高階的術法同樣不用吟唱,他将符紙往牆上一甩,符紙就穩穩地貼在了牆上,他冷聲道:“說。”
聽完這個字後,柳凝雪就在再沒聽到任何聲音了,照謝玄淮這個多疑的性格,他定是怕被别人聽見,就用了隔音符。
柳凝雪重新坐好,早知是這個結果了,但她還是忍不住去偷聽。
就在她等到蠟燭快燒完的時候,門外終于傳來了異動,柳凝雪隻在屋裡留了一根蠟燭,并不會引人起疑,隻見紙糊的窗戶被人用細管插.破了一個洞,袅袅白煙從管裡飄出,她立即捂緊了自己的口鼻,幾分鐘後,在門被人從外面打開的同時,蠟燭也被吹滅了。
幕後之人的操控術還不是很熟練,火柴人搖搖晃晃地從外面走了進來,它的臉是用白紙随便畫的貼在一根木棍上,看着滑稽可笑。
火柴人走進了房間後,笨拙地轉了身,然後就看見了坐在床上瞪大了眼睛看着它的柳凝雪。
柳凝雪還很有禮貌地打了個招呼,“你好。”
火柴人:“……”
它幾乎是下意識地往外逃去,可柳凝雪并沒給它這個機會,兩指掐着一張符,不過一會兒,符紙就燃起了一團明亮的火焰朝火柴人飛去,火柴沾火即燃,它沒能逃出房間就被點燃了,瞬間化成了灰。
與此同時,客棧的一樓的某個房間裡傳出老闆的一聲痛呼,“啊啊啊!!!痛死我了!”
火柴人遵循施法人的意志,它的痛覺自然也會傳回去給施法人,這種法術也隻有魔族人能做到了,痛成這樣,估計受了不少傷害。
“哼!敢打本小姐的注意,就是這個下場!”柳凝雪神色有些許得意,她跳下了床,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客棧老闆的慘相了。
等柳凝雪來到一樓,沈如珩早已将人制服了,其他幾人身上都好好的,唯獨遲若甯的身上有點亂。
“你怎麼也沒受傷?”遲若甯有些驚訝看着她道,不過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哦,我知道了,你也提前知道了這個客棧有問題,是不是?就我一個人不知道。”
江荨也有些意外,就算是他們這些修道之人,都差點中了計,反觀柳凝雪修為不高竟能察出異樣。
江荨好奇地問道:“柳師妹是怎麼知道這客棧不幹淨的?”
柳凝雪輕輕地“啊”了一聲,道:“可能是我向來沒有早睡的習慣,這火柴人進我房間的時候,我還沒有休息,我用個火咒就把它燒沒了,所以我就沒有受到傷害咯。”
聽完,站在她身邊的謝玄淮道:“火柴人進房間的時候,已經是午夜了,柳師妹在做什麼不睡覺?”
他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她,似是想将她盯出個窟窿來,柳凝雪早就知道他會這麼問,所以她一雙明亮清澈的杏眸也毫不避諱地看着他,輕笑一聲道:“我自然是在練習師尊教我的符咒啊,我已經學會了不少了呢。”
或許是她的眼眸太過明亮了,謝玄淮感到些許不适,便移開了視線,一旁的遲若甯卻苦惱道:“難道我早睡還有錯了?!”
被綁住上半身的客棧老闆,向着他們求饒道:“求各位大俠饒了我一命吧,我也是為了生計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啊!”
沈如珩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冷聲道:“你一個魔族人,不好好待在魔界,跑到人間來作亂,我必将你送回衡山正法。”
柳凝雪暗歎,不愧是主角,就是這麼的無情。
客棧老闆一臉的生無可戀,他才開業三天就歇業了?早知道無論生意多麼慘淡也不讓修道人進來住了。
江荨從無盡錦囊裡拿出一個鐵球,将客棧老闆收進了鐵球裡,連話都不給他多說兩句。
鬧騰了半夜,柳凝雪回去補了個覺,第二天幾人就收拾好了東西就上路,他們要進蒼城,這是他們去太極必經的路線,而在幾天後,他們收到了衡山的信,說是蒼城裡有一戶人家家裡時常鬧鬼,最近的人間眼見的不太平靜了。
他們剛進蒼城不久,就馬不停蹄地去拜訪了那戶人家,那戶人家是當地的首富,姓許,許老爺是個熱情的人,一見到他們就喜笑顔開地将他們迎進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