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川聲音沙啞地說:“對不起,安安,都怪我沒有保護好你,讓你受苦了。”
鹿安安神情平靜。
她在末世掙紮求生了那麼久,早已不是當初的小女孩兒了,蟲災開始時,拳頭大的蚊子成群地飛進來,她忍着惡心和害怕把家裡所有通風口全部密封,又一個人把蚊子一隻隻拍死,惡心的汁液濺了她滿身,她還因此發了高燒,差點死掉。
鹿安安看向顧川,關注在另外的事情上:“這麼說你是相信我了,你相信我是重生的了?”
“我信你,你說的我都信。”顧川心疼地說,“安安,所以……你上輩子也死了嗎?”
鹿安安停頓了一秒,點點頭:“對,蟲災持續了三個月,結束之後發生了一場地震,樓塌了,我也死了,所以我的記憶隻保留到那場地震,在那之後還有什麼災難我就不知道了。”
“都過去了,安安。”顧川抱緊她,帶着胡茬的下巴擱在她肩膀上,“我們都還活着。”
鹿安安感受着顧川的體溫,聽着來自他胸腔的心心髒跳動聲。
繃緊的神經慢慢松弛下來。
對于顧川,她是完全信任的。
上輩子秩序陷入混亂的時候,鄰居上門撬鎖,是顧川拿着一把菜刀擊退了他們,從此沒有人再敢對他們家動心思。
那次顧川也受了傷,若非如此,也不會沒能逃脫那場暴雨。
顧川失蹤前,家裡的食物已經不多了,他甯願餓着也把食物留給鹿安安,後來又外出尋回了不少食物和水,讓鹿安安熬過了後來的天災。
鹿安安信任顧川,所以她重生後,沒有任何猶豫就說出了真相。
此刻,鹿安安仰頭看向顧川,在等他做一個決定。
“顧川,我告訴你末世有多麼可怕了,你要回家嗎?”
鹿安安是個孤兒,但顧川不一樣,他有父母,還有兄弟姐妹,他的家人遠在另外的城市。
如果顧川決定跟家人團聚,她尊重他的選擇。
畢竟他們隻是男女朋友而已。
顧川沒有猶豫便說:“安安,我不會離開你。”
***
鹿安安去衛生間洗去臉上的淚痕,回來端着熱水杯喝了些水,平複了情緒,繼續說道:“顧川,既然如此,我還有一件事要跟你說。”
“你說。”顧川道。
鹿安安湊近顧川的耳朵說:“我有空間——”
“什麼?”顧川很不解,“空間?”
“對。”鹿安安擡起左手給顧川看。
她的手腕細白,上面挂着一隻橢圓形的貴妃镯,還戴了一條金手鍊。
随着她擡手的動作,金玉相撞,發出清脆好聽的聲響。
在顧川疑惑的目光中,鹿安安指了指左手手腕上的翡翠镯子:“就是一個三百立方米的虛拟随身空間,在這個镯子裡,你看着。”
鹿安安向前走了兩步,把手搭在客廳的桌子上,整張桌子連同上面的物品瞬間消失了。
顧川瞳孔微動,不禁伸手摸了摸鹿安安的镯子,沒有感覺到任何異常。
“我在觸碰镯子或者集中精神的時候可以‘看到’一塊空間,但我自己不能進入。”鹿安安解釋道,“這塊空間内時間靜止,裡面的食物不會腐壞,存放的物品也不會落灰。”
“空間面積約一百平,高三米,物品放進去後與現實世界的比例是一比一,不管裡面放多少東西,我都感覺不到任何重量。”
鹿安安意念一動,桌子又回到了原地,同時,一包開封的方便面出現在她的手上。
“甚至,我上輩子放在空間裡的東西也跟着我回來了。”
“好神奇。”顧川呢喃,“你是怎麼發現這個空間的?”
“是上輩子蟲災的時候。”鹿安安把方便面收回空間,“我被毒蚊子叮咬發燒,第二天早上退燒以後就發現了這個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