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止是相談甚歡,”克林頓接上她的話,“他那架勢,恨不得把人家綁來斯塔克給他工作。”
布魯斯·班納博士笑了笑,“這也正常,這位名叫桐生戰兔的物理學家确實是個天才,他對鋼鐵戰衣的某些見解十分獨特,難得遇上同一水平的科學家,換我也想和他多聊聊。”
盡管心裡已經十分認可桐生戰兔的能力,但托尼還是嘴硬的說,“隻是看到了一個有天賦的小輩,想着不要讓他的才華埋沒罷了。”
從外表上看,桐生戰兔隻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确實是可被托尼稱為小輩的年齡。
“但他已經成了一名優秀的超級英雄,呃,在那個世界應該叫假面騎士?”史蒂夫·羅傑斯說到,他想起那日所見的視頻。
視頻中的青年見有人遇險,毫不猶豫的從急速行駛的摩托車上一躍而下,并在搖動滿裝瓶後化為一道紅色殘影,猛擊者的拳頭與他擦肩而過,他險之又險的帶着受害者遠離了猛擊者的攻擊範圍。
對于這樣一位充滿正義感的年輕人,雖然史蒂夫知道現在人的年齡不能隻看表面——他自己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但還是情不自禁的把他當作了晚輩,并且十分欣賞對方。
“況且别人已經有工作了,”娜塔莎指的是桐生戰兔提過的他在另一個世界研究院裡的工作,“看他的态度,你是挖不成牆角了。”
托尼朝他的隊友們哼了一聲,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他打開會議廳的大屏幕,把自己在假面騎士基地裡看到的景象投影出來。
雖然對桐生戰兔有着天才間的心心相惜,但作為守護這個世界的超級英雄之一的鋼鐵俠,托尼不能就這樣完全的放下警惕,他還要和他的隊友們一起分析這些外來者所透露出來的信息,包括他們所處的基地本身。
這個基地室内的空間不算小,但在諸多物品的擺放下,卻也顯得有些擁擠。
一台打字機安靜的放置在大廳角落,雖然與智能手機普及的現代有些格格不入,但在這個平行世界來客的基地裡卻并不顯得突兀。
打字機旁邊的裝飾牆上挂着幾頂帽子,其中一頂帽子上的焦痕似乎在訴說着它主人的奇妙經曆。
另一個角落放着之前吸引了托尼注意力的黑闆,上面的内容并不完整,似乎是書寫的人寫到一半就被别的吸引了注意力。
靠近廚房的走廊上挂着一塊白色寫字闆,放大圖片仔細分辨後,依稀可以辨别出上面寫着一些簡單的烹饪方法,其中蘊含着前輩對後輩的關心,可惜從萬丈龍我帶出去的裝滿泡面的垃圾袋,和他們熟練點外賣的行為來看,這位、或者是這幾位前輩的好心并沒有起到作用。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放置在一旁的白闆與配套的磁貼和記号筆,那是警局人員梳理嫌疑人人際關系常用的工具,不遠的櫃子上還放着幾本雜志,但攝像頭隻拍到了上面碩大的“星中星中星”和模糊不清的人物面容。
……
娜塔莎看着這個風格雜亂的基地,透過這些事物,她仿佛看見了這些物品主人們性格的一角。
“每塊區域的風格都有所不同,”史蒂夫評價道,但他并沒有覺得這個基地雜亂無章,相反,“但卻讓人感覺很溫馨。”
娜塔莎沒有關注隊長的評價,她翻出昨天地獄廚房監控記錄下的畫面,“這個帽子,”她指了指畫面中騎在硬漢戰鬥機上的左翔太郎。
“這不稀奇,”早在之前在他們基地就發現了這點的托尼對此毫不意外,“畢竟我們就是根據他們的那輛車找到這的。”
克林頓翻了翻假面騎士基地所在的房屋信息,“說到他們的那輛車,那基地底下還得有一個大的地下室,但他們是怎麼在短時間内找到這樣一間合适的屋子的?”
說到這個,托尼的眼神微微一變,但嘴上毫不猶豫的接過了話題,“那的房屋信息我看了,原先的規劃裡就有一個地下室,隻是不太大而已,估計是他們自行擴建了。”
其他人沒有注意到托尼微小的神态變化,便也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做過多讨論。
……
這天晚上,離紐約不遠的哥譚市的某個大型地下洞窟中,發生了另一場對話。
紅羅賓在晚飯後不久走進了蝙蝠洞,他已經确認過了,阿福正在樓上整理,達米安這幾天因為又一次的私自行動而被禁了夜巡,不過現在已經偷偷跑出去找小喬了,所以短時間内蝙蝠洞隻有他們兩個人。
提姆擡頭看去,坐在蝙蝠電腦前的男人已經整裝待發,不過由于離夜巡時間還有一會兒,布魯斯并沒有拉上頭部的面罩,此時,那雙鋼藍色的眼睛正注視着他。
看着那雙帶着詢問的眼晴,提姆在心裡歎了口氣,‘沒想到我竟有主動找布魯斯談談的一天。’
但紅羅賓還是主動開了口,“我見過另一個世界的人了,”他注視着蝙蝠俠沒有遮攔的面部,仔細觀察着對方的反應。
蝙蝠俠對此早已有所預料,并沒有太過驚訝,但紅羅賓的下一句話,卻讓他雙眼的瞳孔不由的放大。
“布魯斯,在你的印象裡,紅羅賓的制服有沒有變過?”借着蝙蝠俠下意識的反應,提姆對此已經有了答案。
蝙蝠俠坐在蝙蝠電腦前的椅子上,身體微微朝紅羅兵的方向前傾,他已經憑借多年來的經驗,整理好了自己外洩的情緒。
“你發現了什麼?”即便沒用上變聲器,布魯斯的聲音還是帶有一絲沙啞。
……
“事情就是這樣,”将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包括竊聽器錄到的對話一同複述完後,紅羅賓看向他沉默已久的導師。
蝙蝠俠靜靜的聽完了紅羅賓的講述後,從蝙蝠電腦的幾個隐藏文件中翻出一摞影像資料。
那是蝙蝠洞過去的監控錄像,影像中的提姆穿着與現在有着明顯區别的紅羅賓制服,神色正常的與蝙蝠家的其他成員交流着,其他人也沒有對此有過多的反應,隻有蝙蝠俠比以往更加沉默。
提姆看着那些影像資料,根據監控中他們的談話内容,他能确定這些都是他經曆過的,但制服……
“魔法檢測不出來嗎?”紅羅賓看向最早發現異常的蝙蝠俠。
蝙蝠俠搖了搖頭,顯然,所有他能找到的辦法他都試過了,“無論是紮塔娜還是黑暗正義聯盟的其他人,都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不僅如此,紮塔娜還以為是他又一次的疑心病爆發,再一次給他推薦了幾位心理醫生,随後又被蝙蝠俠黑着臉拒絕了。
“除此之外,即便是與天啟星科技合二為一的鋼骨,還有孤獨堡壘的氪星AI,都無法分辨出這些不對勁。”蝙蝠俠的言下之意是,魔法側和科技側他也都嘗試過了。
注視着正在查閱文件的紅羅賓,蝙蝠俠想起了他印象最深的一次異常——當時他剛結束夜巡不久,去往當時還是羅賓的提姆所在的位置,卻發現本該在家修養的傑森滿臉憤怒的揍着前者。
見到他後,傑森還怒不可遏的質問蝙蝠俠為什麼不殺了小醜,說明明小醜殺了自己,蝙蝠俠震驚之餘急忙上前阻止他繼續對自己的兄弟下手。
但在蝙蝠俠碰到傑森的瞬間,一陣眩暈感湧上他的大腦,回過神來後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蝙蝠洞,而傑森和提姆正坐在一邊搶阿福做的夜宵。
蝙蝠俠曾以為那隻是基于差點害死傑森的那起事件的一個噩夢,直到他在蝙蝠戰衣的記錄儀中看到了那段錄像,之後他将那個文件藏在了電腦的最深處,沒有告訴任何人。
紅羅賓對蝙蝠俠的回憶一無所知,他此時正将隐藏文件夾中的所有内容一一看過去,他不是沒有發現過這個文件夾,但當時并未理解這些内容被隐藏的理由,甚至都不記得要深入調查一下,就将其抛之腦後。
看着其中一個視頻中綠燈俠直接在他們面前大變活人,但視頻中的所有人都毫無反應,紅羅賓隻覺得腦子裡亂糟糟的。
“我事後調取這個時間段的瞭望塔監控,傑西卡·克魯茲還在瞭望塔值班,而且二者制服也有區别——所以哈爾·喬丹莫名的變成了女性,但當時不管是在現場支援的其他正義聯盟成員卻對此毫無反應。”蝙蝠俠詳細的說明了他當時發現的情況。
幾乎所有人都沒有意識到這點,就像是他們底層的邏輯都被更換了,紅羅賓沒有看向蝙蝠俠,但他知道,他們心裡都有一個共同的疑問。
紅羅賓為什麼突然能意識到這些異常了?
而蝙蝠俠,又為什麼能一直清醒的意識到這些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