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我對Q也沒做什麼。
對付他我都用不着系統說的那個什麼“無中生有的虛假”這樣非常高級的萬花筒寫輪眼的能力,隻要一個普通寫輪眼的幻術,以宇智波一族超乎常人的精神阈值,完全可以把Q這種除了異能之外毫無戰鬥力的倒黴孩子永遠困在幻術的精神世界裡走不出來。
當然,讓他醒過來的方法也格外的簡單。
幻術的本質是通過精神力,以查克拉來幹擾來擾亂對方五感,如果是忍者的話,大多都會使用打亂自身查克拉流動的方法來破解幻術,這點雕蟲小技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這裡畢竟是個忍者不存在的世界,能操控查克拉的隻有我一個,隻要我不主動解除施術效果,這種忍者三大基本功之一根本沒人能夠解除。
想到這我又不免有些唏噓。
明明好不容易來了一個不存在忍者的世界,結果我就隻能在這種旁枝末節的小地方找一找我身為忍者的優越感。剩下的大部分時間我居然都在被沒有查克拉的普通人壓着打,特别是對上中也先生那個人形自走大殺器的時候,體術打不過也就算了,忍術都沒能給他造成什麼實質傷害。
我很随便的用手在Q的額頭上輕輕抹了一把,本來維持着幻術平衡運轉的查克拉流向立即被打亂了原有的秩序。下一秒,昏睡中的Q就茫茫然的睜開了眼睛。
剛醒過來的孩子顯然還沒意識的發生了什麼,他的視線逐漸對上了焦距,Q在這間為他特别準備的病房裡環視一圈,然後看到了我。本來因為剛剛清醒而顯得有些茫然的Q立即又扭曲了表情。
“為什麼你在這裡!為什麼!”精緻到雌雄莫辨的孩子表情驚懼又憤怒,他尖叫着,似乎想爬起來打我,卻又被身上全套的拘束服給牢牢的綁在了他的病床上。
“是你做的吧?給我看到那些東西,是你的錯吧!”
“就是我,怎樣。”
我想了想,對這個憤怒的倒黴孩子故意擺出了一張壞人的臉,并不是經常會笑的我不太熟練的扯着嘴角對他露出了假笑:“技不如人,是你輸了。”
“我要殺了你!我絕對會殺了你!”
尖叫的Q被随後沖進房間的嘈雜淹沒,黑手黨底層下屬和沖進來的醫生按住了Q,一針鎮定劑下去,這倒黴孩子直接就被人擡起來搬去了禁閉室。
我收起了臉上假到要掉下來的笑意,慢悠悠的跟在他們後面走出了Q的特制病房。
“說起來,驚鳥。”
系統疑惑道:“你在幻術中給Q看了什麼?”
“沒什麼啊,就給他看了一下我看到的。”我輕快的回答:“把他放在我的視角,我讓他感受了一下被鼬一刀捅死還要聽他不停道歉的場景。平均五分鐘一個循環,算一算他差不多被鼬捅了三百來刀吧。”
“……魔鬼嗎你是。”
走出病房,随着帶走Q的人群散去,我看到背倚着走廊牆壁,正笑意盎然的望着我的太宰治。
我乖乖的低頭問好:“太宰先生。”
“結束了?”
“是……聽說過後Q會被送去關禁閉。”
“确實呢。Q造成的傷亡遠遠超出了敵襲造成的損失,那個支部算是毀在他手裡了。首領的意思是想留着他,但其他高層決策者不會罷休的。”
太宰治整了整衣服,慢條斯理的跟上了我。他走在我身前大約超出了一兩步左右的距離,他邊給我解釋Q的事件,邊側目望過來,彎起眼睛露出了比我要熟練得多的笑臉:“對了,驚鳥。”
我條件反射的頓住了腳步,帶着防備的擡起頭。
别的我不清楚,但太宰治每次這麼叫我的時候,會發生的都不是什麼好事。
“您有事嗎?”
“沒事,我隻是有個問題想問問你。”
“……您和中也先生一起掉水裡我會先救您的。”
“什麼呀,在驚鳥你的眼中,我會問這麼無聊的問題嗎?”
……我覺得您不僅會問這種無聊的問題,更沒少幹無聊的事呢。
比我大了少說有五歲的太宰治裝可愛似的鼓起臉。這會兒我才開始懷念起不知火玄間的好處來,至少那個總被我嫌棄咬着千本說話聲音含糊不清的老師不會對着年僅十三歲的少年做出幼稚的行為。
“您想問什麼……?”
太宰治鼓起來的臉頰慢慢平複下去,他粘稠的,濃厚的,像是焦糖一樣的眼睛裡映出我的身影:“我啊,我想問。驚鳥,你知道自己的能力不是異能嗎?”
我當然知道啊……倒不如說,我壓根就從來都沒認為過,自己的忍術是異能力啊……
“您發現了?”
“一開始就發現了哦。”
太宰治笑眯眯的擡起手,綁着繃帶的冰涼指尖觸碰在我的額前,他不輕不重的在我額上點了一下:“我的異能力,名為‘人間失格’,是比較少有的可以将其他所有異能無效化的能力。人間失格不存在例外,那天在被你失手撞飛出去的時候,我就發現了,你的能力并不是異能。”
我默然。
怪不得事後太宰治會額外多問了一句,須佐能乎是不是我的異能力,還告誡我不要對他說謊。
原來這人早就察覺到了。
“啊,不過。現在大概森先生也知道了吧。”
太宰治收回點在我額頭上的手指,在他自己光滑的下颚上摩挲了幾下,思索着又不太确定道:“在我嘗試過卻無法讓Q從昏迷中醒來之後,他不是把你叫來了嗎。他應該也猜到,你的能力并非異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