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我好痛啊,你也來感受一下吧,我的疼痛。”
他話音剛落,被他丢在地闆上形狀醜陋的玩偶發出一陣刺耳的尖笑,我拿着刀的手背上浮現出了一個小小的黑色手印。
我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然而隻是退了一步,眼前的場景卻像是被轉換了空間一樣,突兀的換成了其他的景色。芥川的聲音和羅生門暴走時的噪聲不知何時起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卻是掠過耳畔的風聲。
夜晚的冷風裹挾着血腥和死亡的氣息呼嘯而過,我木愣愣的擡起頭,看到面前那個穿着暗部制服的黑發少年張合着唇,反複的在對我說對不起。
“看吧,驚鳥。”
系統冷靜的聲音蓦地打破了眼前這幅默劇一般的畫面:“這就是挑起同伴間自相殘殺的能力。你絕對不能出手攻擊這個幻覺中的任何對象。”
“我知道。”
在被系統抽走了一部分感情之後,這個畫面與我而言本身就沒有了太大的觸動。面前的宇智波鼬瞪着一雙赤紅的寫輪眼,血珠像是淚水一樣從他的眼角滴落。而我的内心不僅沒有波動,反而有點想笑。
鼬手裡的刀向着我的身體刺出,本來幻覺裡的影子就沒發揮出鼬原本的實力,再加上這些日子我在系統和太宰治的雙方訓練下,實力也有所長進,我向後躍了幾步幾乎是輕而易舉的避過了刺向緻命處的刀。
用幻術來對付宇智波,簡直是最愚蠢的做法了。
能夠看穿忍術、體術和幻術的血繼限界,才是宇智波一族被稱之為最強的根源。
我深吸一口氣,查克拉向着我的眼底彙聚,激起一陣微微灼燙的痛意。閉上雙目又再度睜開,三枚勾玉在血紅色的眼底流轉着,然後,眼前的場景——
……嗯?
怎麼沒什麼變化?
我不信邪的又試了一遍。
然而看到的卻始終都隻有垂着雙眼,神情平靜而悲傷的宇智波鼬。
暗部制式的直刃忍刀上倒影出了鼬被長長的睫毛掩住一半的雙目,同我如出一轍的寫輪眼中,似是麻木又似是絕望。
我莫名的陷入了一種“我是誰,我在哪”的茫然情緒當中。
“系統,系統!為什麼寫輪眼看不破這種粗陋的幻術!”
“能看破才奇怪呢。”系統吐槽我:“寫輪眼的原理是看穿查克拉的運行,從而找到幻術中的漏洞以此來破除幻術。人家這個幻覺本質是異能力,跟查克拉一點關系都沒有,你拿什麼看破。”
系統的吐槽間,宇智波鼬的幻象又攻擊了過來。刀鋒擦着身體掠過,我還不能還手,因為我正處于敵人的幻術當中,這會兒還手,天知道我是會失手把芥川龍之介打死,還是實際上隻是在自殘。
“系統,系統系統——”我又開始瘋狂呼叫這個和我共存的術式:“怎麼辦啊?大範圍殺傷性忍術能破開幻術嗎?我是不是隻能在這等什麼時候黑蜥蜴那邊發現不對來救我了?”
“豪火滅卻這種大範圍忍術,如果能準确殺掉那個孩子的話破開這個幻覺也不是不可能。”
系統沉思片刻,又道:“但是你想過沒,萬一你誤殺了芥川怎麼辦?”
我:“……就當是我支援不及,芥川已經陣亡了?”
系統:“……”
系統:“你這會兒又不怕銀覺得難過了是吧。”
我能怎麼辦。
我有心想打敗敵人救出芥川,問題就在于現在這個狀況就是我打還不能打,跑又跑不掉嘛。就留在這裡躲來躲去的和鼬打消耗戰,他一個幻覺裡的影子倒是不累,我還覺得累呢。
系統這個人工創造出的東西,極為人性化的歎了一口氣。
“我本來是想等你自己發現的。”
我發現什麼?
“驚鳥,你知道你在開啟萬花筒寫輪眼的同時覺醒了什麼樣的能力嗎。”
“……什麼意思。”
我躲避刀刃的動作突然一頓。
宇智波鼬的幻象停留在距離我有幾步遠的地方,握着忍刀垂手而立,滅族之夜那天的風吹過,吹亂了鼬柔軟的長發。
“驚鳥。”和我同齡的天才眨了眨噙着血淚的眼睛,小聲的喚道:“對不起,對不起……驚鳥,止水死了。”
“你閉嘴!吵死了!你是不是暗戀我哥,我死的時候怎麼沒聽見你有這麼多廢話!”
我扭頭吼了他一句,轉過頭來又問系統:“覺醒了能力,是什麼意思?”
“根據每個人表現出的不同形态,萬花筒寫輪眼的擁有者也會相應覺醒各自不同的能力。雖說不同,但一般根據家族血脈追溯的話都有迹可循。”系統淡定的解釋道:“你的哥哥宇智波止水擁有在精神控制系堪稱最強的幻術‘别天神’,而你——驚鳥,你有着萬裡挑一的潛質,你的眼睛相較于别天神也毫不遜色。”
“試試看吧,驚鳥,試試你的左眼。”
系統在耳畔的喃喃絮語猶如誘哄:“右眼是無中生有的虛假,左眼是看破假象的真實。是真實的也是虛假的,驚鳥,你的幻術才能擔得起一句最強。”
随着系統的低語聲,查克拉不受控制的向着我的左眼彙聚。
萬花筒寫輪眼的紋路在刺痛與灼燒中悄然綻開,左眼的視線所及之處,幻象的空間像是被溶解一樣逐漸湮滅。最後消失的是宇智波鼬,血色月光映照下的少年擡起眼望着我,露出了如釋重負般的輕笑。
“真是……就連我這樣一串程序都不知該如何評判。‘伊奘諾尊’與‘伊奘冉尊’,何等強大的能力,才會傲慢到取用生成之神和國土萬物創造之神的名字來命名。”
虛假的幻覺被萬花筒寫輪眼的能力撕扯開來,假象下的真實則是芥川生死不明的倒在地上,而那個罪魁禍首的孩子表情困惑的瞪大了雙眼。
我擦了一把溢出眼眶的血淚,在那個舉止怪異的孩子逃跑之前,一把抓住了他的後領把他拎到了我的面前。
從他的眼睛裡,我看到了我的變化。電路圖一樣的萬花筒寫輪眼的圖案正在消退,它們重新分化成了三枚勾玉嵌在了眼底。
“現在,該輪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