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時分,陽光逐漸變得熱烈,給予世間萬物生機勃勃。
濃郁的豆漿香氣彌漫整個客廳,桌上放着簡單的白粥小菜,還有江歸遠特意去街角路口買的肉餡包子。
被吻醒的時候,鐘晚聲還有點恍惚,眼睛還沒睜開,嘴裡就呢喃道今天去海邊之前要塗防曬霜。
江歸遠被他迷糊的樣子逗笑了,又親了他一口,“好,我幫寶寶塗。”
這會兒鐘晚聲才徹底清醒過來,不好意思地用被子蓋住腦袋,隻露出頭頂小小的發旋。
江歸遠半跪着将人從被子裡挖出來:“先起來吃點東西,買了你平時最愛的肉餡包子。”
聞言,鐘晚聲眼睛一亮,動作麻利地跳下床,歡呼道:“老公真好!”
“慢點,穿上拖鞋,不準光腳。”江歸遠不贊同地看着冰涼地面上的潔白腳踝。
“知道了知道了。”鐘晚聲跑到一半又倒回頭,匆匆忙忙地穿上拖鞋,簡單洗漱後便跑到了餐桌旁。
鐘晚聲連吃兩個包子,才放慢了速度,他喝了一口江歸遠打的豆漿,突然發現客廳有些安靜。
“老公,你不吃嗎?”他捧着一杯豆漿走到房間門口,嘴上沾了一圈白漬,探頭望了望,卻差點呼吸一窒,整個人呆楞在門邊。
窗邊,江歸遠長身鶴立,輪廓硬朗,筆直硬挺的灰色西褲襯得雙腿愈發修長,上身是款式簡約的白色襯衣,淨白指節穿過黑發,整齊地向後梳理,露出光潔的額頭和英俊的眉眼,眼神似一汪深潭平靜,矜貴中夾雜着一絲從容。
瞧見鐘晚聲呆滞的眼神,江歸遠邊整理領口邊朝他走去。明明做的簡單動作,鐘晚聲卻聽見了那雙骨節分明的手在琴鍵上流洩而出的動聽音符。
直到人走到了跟前,抹去他嘴角的痕迹,他才回神:“老公,你今天好帥。”
江歸遠眉眼間閃過一絲滿意,面上卻波瀾不驚:“你幫我看看,哪件外套比較好?”
瞬間,鐘晚聲明白了什麼:“老公,你這是緊張嗎?”
江歸遠拿起外套的手一頓,“沒有,灰色好點還是黑色好點?”
鐘晚聲不戳穿他,從背後抱住他,笑嘻嘻道:“灰色吧,顯得年輕。老公這麼帥,媽咪和嫂子肯定會很滿意你的。”
一抹笑意爬上江歸遠的唇角,正想說些什麼,鐘晚聲的電話響了。
“喂,哥?”一瞬間,屋内兩個人的神經都繃緊了。
“都太陽曬屁股了,還沒起床?”
鐘晚聲不敢嗆他,老老實實地回答:“起了,剛剛吃完早餐。”
“那趕緊換衣服下樓,媽讓我接……”鐘晚風頓了一下,才咬牙切齒道,“……接你們回家。”
鐘晚聲火速換好衣服,下樓的時候便看到他哥靠在黑色卡宴旁,剪裁合體的黑色風衣随風揚起衣角,勾勒出鐘晚風肩寬腰細的身型,氣質鋒利冷漠,路過的行人無不側目。
他小跑到鐘晚風旁邊,挽上他的手臂,小狗一樣地笑了笑:“哥你今天像超模一樣,好帥哦。”企圖用贊美讓他哥忘記上次他直接挂他電話的事情。
鐘晚風冷哼了一聲,狠狠地揉了一把自己白菜弟弟的腦袋,舒服的手感讓他心裡順暢了一些。
鐘晚聲敢怒不敢言,在心裡默默地為自己一分鐘弄出來的發型默哀。
跟在後腳的江歸遠也提着禮物下樓了,和鐘晚風對上了視線。
空氣刹那間凝固了一秒。
“大哥好。”江歸遠先打破了這份沉默。
鐘晚風薄唇緊抿,沒有出聲回應。鐘晚聲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角,撒嬌道:“哥……”
他這才冷哼道:“笨笨也來了,車裡坐不下了。”
江歸遠似乎并不意外:“那大哥在前面開,我跟在後面就好。”
“那你可要跟緊了,沒跟上的話我可不會掉頭去接。”
環山公路上,卡宴高速行駛,黑色的車身似一道閃電馳騁。
鐘晚聲坐在副駕駛,笨笨不願意自己坐在後座,一見到鐘晚聲就黏在他懷裡不願意離開,鐘晚聲隻好抱着笨笨。他看着後視鏡裡賓利的車身,心裡松了一口氣。
鐘晚風同樣也瞧見了,哂笑一聲:“還跟的挺緊。”
随即,腳下輕踩,加快了油門。
鐘晚聲摸了摸笨笨的腦袋,心裡默默歎氣,笨笨,看來哥哥還是不喜歡你爸爸……
笨笨還以為在和他玩,讨好地舔了舔鐘晚聲的掌心,往鐘晚聲的懷裡窩進兩分。
鐘家别墅門口,章雲雪已經在門口候着了,她一襲白色繡花旗袍,身姿婀娜,長而微卷的黑發用同色系的絲帶随意紮其,優雅又不失風情。
“德叔,剛剛晚風不是說快到了嗎?”
德叔今日也換了一身新衣,整個人顯得精神十足:“少奶奶别急,應該快了,我已經聽到引擎聲了。”
不一會兒,兩輛疾馳的車先後停到了章雲雪面前。
章雲雪迎上去前,鐘晚聲剛下車就跑到她的跟前:“嫂子,我好想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