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的花店多喜歡懸挂風鈴,輕風吹起悅耳清脆的鈴聲,吹起沉寂的花香,讓前來買花的客人如臨仙境。
“歡迎光臨。”
正在擺放花束的林露擡頭望去,忍不住愣了一下。
門口走近的男人身材高大健碩,面容英俊帥氣,隻是過于冷淡的氣質拒人于千裡之外。
“你好,我想買花。”男人淡淡地環顧擺放整齊的鮮花。
林露回過神來,換上招牌的笑容道:“請問您有什麼想買的花嗎?還是需要我給您推薦一下?”
男人低頭沉思了片刻,随後道:“有小雛菊嗎?”
林露點點頭:“今早剛送來一批,賣的很好,還剩下最後一把了。”她走到白色花桶前,裡面擺放了一把新鮮的小雛菊,細長深綠的根莖,黃色的花瓣擠擠挨挨成一團,圍成個圈,上面還帶着些晶瑩水珠,隐約能聞見淡淡的香味。
“那全都給我包起來吧。”江歸遠道。
林露看了看桌面的日曆,然後才回道:“好的。”
時候尚早,店裡的人不多,林露一邊包紮一邊笑道:“先生您的眼光真好,别的花不敢說,方圓十裡内小雛菊屬我們家的最新鮮最好看。之前有位先生每周三都要來我們店裡買小雛菊呢,風雨無阻。”
江歸遠愣了一下,随即眼神閃過一絲笑意,接過包裝好的鮮花,透明素紋的包裝和小雛菊交相輝映,淡雅清新,“謝謝。”
林露笑着目送他的背影遠離,忍不住感慨:“果然長得好看的人品味都是相同的。”随即便投入到記賬的工作中,“周二,入賬69元……”
“唔……”意識回籠的一瞬間,鐘晚聲聞到了熟悉的、淡淡的雛菊香。門外隐約可聽見鍋爐翻炒的聲音。
廚房裡,江歸遠站在竈台前,身闆挺直,單手插兜,另一隻手緩慢攪拌着汩汩沸騰的湯,乳白色的鮮湯散發出陣陣香味。
鐘晚聲靠在推拉門邊,淡淡的幸福感流過心底,他從未想過今天這一幕。
原來這就是美夢成真的感覺。
“怎麼不穿鞋就跑出來了?”回過神來時,江歸遠已經半蹲在他的身前,皺眉看着他光裸在地上的腳。下一秒站起身來,勾住鐘晚聲的腿彎,将人半抱了起來。
“下床的時候找不着另一隻鞋了。”鐘晚聲雙手勾着他的脖子,看着眼前晃動的喉結,心裡有點癢。
江歸遠将人抱回床上,蹲身尋了一下,在床底找到了另一隻失蹤的拖鞋,托起鐘晚聲的腳給人套上,銀色的雛菊銀鍊随着動作發出細閃的光,晃了江歸遠的眼。
“小雛菊是你去買的嗎?”
“嗯,喜歡嗎?”江歸遠低頭回道。
鐘晚聲點點頭,伸手勾住他的脖子,頭上一縷呆毛亂晃:“喜歡!”
将毛絨絨的拖鞋穩穩地套在鐘晚聲的腳踝上後,江歸遠沒讓人下地走路,而是又将人打橫抱起來,親了一下他的額頭:“肚子餓不餓?先吃點東西?”
鐘晚聲蹭了蹭他的耳鬓,軟聲道:“但是我還沒有洗漱。”
江歸遠抱着人徑直走向浴室:“那隻好讓我來幫寶寶洗漱了。”
等到兩人坐在餐桌前時,已經是一個小時後了。
鐘晚聲低頭小口地喝着湯,大一号的白襯衫随着他的動作露出白皙的肩頭,以及上面幾枚新鮮的紅痕。
江歸遠穿着家居服,坐在鐘晚聲旁邊,戴着一次性手套給他剝蝦。不一會兒,鐘晚聲面前的小碗已經堆滿了大隻的鮮蝦。
“寶寶,你下一部戲什麼時候?”
鐘晚聲拿出手機看了看日程:“最近沒有新戲要拍,但是下周五有一個雜志拍攝。”
他乖乖地舉着手機給江歸遠看日程安排,嘴裡因為被江歸遠塞了一隻蝦而鼓鼓囊囊的,像一隻可愛的小倉鼠。
“寶寶,我們去約會吧。”江歸遠伸手摸摸他的頭,丢下石破天驚的一句話。
等到鐘晚聲回過神來時,他和江歸遠已經坐在了前往海島的專機上。
“我們,真的要去約會嗎?”鐘晚聲還是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窗舷外柔軟的潔白雲朵。
江歸遠從後面抱住他的腰,将頭搭在他的肩膀,呼吸的熱氣噴薄在鐘晚聲的耳側,白皙的耳垂瞬間變得紅的充血。
“寶寶是不想和我約會嗎?”
聲音平平淡淡的,但是鐘晚聲卻聽出了一絲委屈。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連忙澄清,生怕江歸遠誤會了他。
“那寶寶想和我約會嗎?”精緻小巧的耳垂就在眼前,江歸遠盯了會,終究還是歪頭含了上去。
刹那間細小的電流穿過鐘晚聲的身體,讓他一瞬間軟了身體,薄紅從耳垂蔓延到臉頰,“想,想的……”
江歸遠滿意地笑了笑,不再鬧他,将人摟在懷裡,一起看着窗外的白雲飄過,“我也很期待,和寶寶的約會。”
斜斜生長的高大椰子樹連成一線,寬闊的白色沙灘上錯落着幾頂顔色鮮豔的遮陽傘,隐約能夠看見側卧在海灘椅上的人,翻騰的白色浪花不時送來海水的鹹味,與空氣中的土壤氣味混在一起。
鐘晚聲站在落地窗前,望着水天一線,清澈見底的大海,整個人也跟着輕快、放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