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伸手護住了遊知知的頭,自己的腦袋卻撞得有些暈眩。
懷裡的小人魚不知怎麼了,一個勁扭來扭去。
那頭海藻般秀麗茂密的長發,在她扭動時,蹭過虞秋頸窩與下巴,甚至有幾縷不聽話的,沿着松散的襯衣領口攀爬進去。
虞秋輕輕倒吸一口氣,抽出一隻手摁在遊知知腦袋上。
“别亂動,我怕癢。”
遊知知霎時停下,腦袋靠在虞秋掌心,顫了又顫。
比剛才扭來扭去的還要癢。
“虞姐姐,我不是亂動,”小人魚悶悶的聲音從她胸口穿來,溫熱的呼吸燙印在虞秋的肌膚上,“我蹲太久,腿麻了,它自己就動起來了。”
後半句話帶着一點微不可查的哭腔與懊惱。
虞秋有些好笑。
什麼叫自己動起來了?
但看她縮在自己懷裡,極力克制卻又時不時抽兩下的樣子,也實在是很辛苦。
虞秋怕自己真的笑出聲來,這小人魚真哭了怎麼辦。
發絲與呼吸一下又一下掃過肌膚,更難耐的癢很快取代笑意。
虞秋默默昂起頭,略保持了些距離,深呼吸一口氣。
“我腿也有點麻了,現在還沒緩過來。”
“虞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嗯,我知道。”
不知是不是現在這個姿勢實在叫她不好受,遊知知的手緊緊攥着虞秋腰間的衣服。
但襯衫下擺在跌倒時就被扯松開來,露出一小塊瑩白有力的腰部線條。
遊知知的手腕緊貼着那塊肌膚,比常人微涼一些的肌膚,莫名的帶着一股灼燒感,令虞秋無法忽視那一點相觸。
好不容易捱到小腿恢複知覺,虞秋覺得自己的胸口和腰都要被這小人魚磨去一層皮。
她緩緩起身,就見遊知知小腦袋一擡,黑珍珠上覆着一層水色,鼻尖微微泛了紅。
“虞姐姐,你手都蹭破了。”
虞秋轉了轉手腕,護着遊知知腦袋的那隻手側面,果然有一道磨蹭出的紅痕。
雖然看着有些誇張,但沒什麼痛意,估計連表皮都沒什麼事。
虞秋笑了笑,說:“你别哭呀,我沒事,一點也不痛。”
遊知知昂着腦袋,眼眶裡的水色更清透了幾分。
虞秋心說不好,這是真要哭了。
餘光瞥見落在地上的鱿魚幹,心念一轉,立刻指着問道:“鱿魚幹還吃嗎?”
遊知知含着淚,微微側頭,越過虞秋的肩膀去看。
然後想了想,又盯着虞秋問:“真的不疼嗎?”
“真的不疼,你看,皮都沒有破。”
虞秋把手交給遊知知檢查,雖然已經相握過幾次,可眼下被她柔軟的小手擺弄着掌心和指節,又是另一種感受。
好在這種酷刑沒有持續很久,遊知知确認了虞秋的手真的沒什麼事之後,這才眼巴巴地擡眸。
“要吃的。”
虞秋愣了一秒,才反應過,她說的是鱿魚幹。
她把小腿抽抽的遊知知扶到椅子邊坐下,又在她滿是渴望的眼神裡,撿起掉在地上的那袋鱿魚幹遞給她。
鱿魚幹到手時,遊知知才破涕為笑,眼睛都彎成了月牙。
虞秋忍不住斂眉垂眸,掩住眼底閃過的笑意。
倒是挺好哄的。
拆開包裝袋,濃郁的氣味霎時彌漫在空氣裡。
這種時候她還記得形象,先問了虞秋要不要,再撕出一小條,塞進嘴裡嚼嚼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