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已經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身體似乎已經超越了疲憊的階段,變得麻木沒有太多感覺了。
就當他經過一個巷口時,想要直接沖過去的時候,忍冬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淡淡的殘留下的味道。
同時空氣中還殘留着刺激性的氣息,消失在不遠處的巷子裡。
忍冬停下腳步,強忍着打噴嚏的欲望,硬生生憋出兩泡眼淚。他懷疑失蹤的袁宗道應該在裡面,說不定已經距離很近了,千萬不能打草驚蛇。
他迅速拍下周圍的照片,發過去一個定位,說明自己的發現。很快,袁弘道發信息表示自己很快趕到,讓忍冬千萬不要亂走,先躲起來。
忍冬看了看周圍,找了個牆角鑽了過去,隐藏自己的同時,注意着四周的情況,打算一旦感覺不好就立馬逃跑。
但是老天并不作美,竟然開始滴答滴答地落起了雨。忍冬擡頭看看天,雨似乎越下越大了。如果是這樣,後面袁弘道的氣味自己可真不一定能再聞到。
想起袁弘道那傻小子一副掏心掏肺的樣子,忍冬有些忍不住了。雖然之前自己也算是沖着他的家世故意讨好他,但袁宗道确确實實對得起自己,哪怕是故意賣人情,也多多少少的幫了自己的忙。
猶豫再三,他又發了信息表示下雨了,為了防止後面氣味完全消失掉,自己要進去找袁宗道。
發完消息後,為了防止自己後悔做下的決定,他飛快的給手環設定了靜音和關閉所有可能暴露自己的功能,再給袁弘道設定了一個三分鐘一發定位的功能。
然後,忍冬毫不猶豫地起身進入了巷子裡。
這個巷子在天啟年因為人口縮減和發展不同而被半廢棄,這種現象很多地方都有,畢竟許多老房子曆史太悠久又不适合拆建,強制拆除又沒有太大的利益。
因而,這老社區的道路拐彎不易,除了一些必要走近路的人大多不願意走這邊。而往往在這種危險建築的殘留的老社區裡面,會住着一些流浪者,有點衆人心知肚明的法外之地的味道。
特别是眼前這個面積比較大的老社區,總有那麼一兩條偏僻的小巷道,曲折又複雜。這周圍的路燈經常有不亮的,再加上破敗的道路,實在是不适合夜間行走。
然而,這種環境下,忍冬卻絲毫沒有覺得對視線有什麼影響。他努力墊着腳,循着味道飛快地奔跑着。
雨一直下,很快忍冬的身體就濕透了,不知道是自己出的汗水還是雨水淋濕的。周圍似乎一直沒有人,除了下雨聲,雨滴掉落的聲音,沒有其他的聲音再出現了。
一時間,忍冬都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了,難道是有人故意混淆?
突然,他聽到了“咔”的一聲,是鐵鍊的聲音。忍冬循聲看去,隐約看到了人影一閃而過。
“卧槽!碰上了,這是好運氣還是壞運氣!”忍冬心裡腹诽着,飛快地躲到旁邊倒下的牆裡。那人應該是用手铐将袁宗道铐住了,整個人被扛在肩上,聽不到一點聲音,不知道是不是清醒狀态下。
忍冬看了下,那人戴着手套,頭上還套着隻露出眼睛和嘴巴的頭套,像個銀行劫匪似的,一看就是有計劃的。他悄然又轉到另一面倒下的牆後,努力擋住自己身影的同時,又可以看清對面的情況。
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直接沖上去,因為剛來這個世界不久,自己的戰鬥力對上一些覺醒者還不清楚能戰鬥多久。而且對方不知道多少人,真正拼起來自己還是很吃虧的。所以,忍冬飛快地給袁弘道發了個消息,表示人已找到,速來。然後便安心地潛伏下來等待營救。
然而,不知為何,發完消息後忍冬總覺得不安。突然,他嗅到一股海腥味,汗毛立刻豎了起來。來不及多想,他立馬打滾離開原地。
下一秒,有什麼東西直接紮進忍冬原來的位置上。
“靠,還真有幫手!”還是個覺醒者,他來不及想為什麼第二個人會出現在這裡,立刻撒腿就跑。然而那幫手很快追了上來。
聽着背後傳來的破空聲,忍冬順着慣性本能就地滾了一圈,成功躲開攻擊。卻不料下一秒有什麼東西劃破空氣,直直砸在忍冬背部。
忍冬痛呼都來不及發出,就翻身拾起地上散落的闆磚,直接一個劈頭蓋臉地丢了過去。然後毫不猶豫地拼命朝那些破亂房子裡跑去。
“練家子啊,這人。”忍冬知道自己沒有武器,直接順着巷子跑路可能會被追上。他已經退無可退了,因為這人那力道可是要殺人滅口啊!
忍冬像是跑酷一般在殘垣破壁上飛速越過,後面的人也是毫不示弱,甚至于越來越快,快要追上的感覺。
這樣可不行,甚至于,忍冬覺得對方一開始就能追上自己,現在不過是像貓玩老鼠一般,失去了戲谑玩樂的心态,要動真格子了。
必須要反擊了,賭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