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裡森先生,您有什麼要解釋的嗎。”克勞拉順着莫蘭特的話轉到身邊之人身上。
哈裡森選擇拒絕保持沉默。
克勞拉氣笑了,“所以,以上的情況你都一清二楚?包括暗殺者、強盜,但因為你所謂的考驗,你選擇放任?你有什麼資格不顧領民的情況,對我們作出考驗?”
“如果這些是事實,我甚至可以将你們送上法庭,你們可以繼續保持沉默,而我将會申請國王法庭。”她心中對這些舊臣們實在失望,尤其是哈裡森——他一直堅持巡邏,恪守誓言,讓她以為他與其他騎士們是不同的。
不打算繼續糾纏下去的克勞拉起身要離開,原本以為至少得萬靈節之後才和這些家夥撕破臉,她還是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
伊登立刻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跟上克勞拉,與哈裡森錯身而過時,他笑着說,“若不是女巫們,我就已經死在暗殺中了。如果這是你們所謂的考驗,那我和若拉一個态度,你們玩完了——滾出我的領地,就這麼簡單。”
他追上克勞拉,試圖讓她不要為這些馬上就要滾蛋的人生氣。
“等等,”哈裡森終于松口,“暗殺者的事,我們也是後面才知道,這麼說您或許不信,但——我們帶來了足夠顯示忠誠的人。”
“哈裡森先生,不要過分代指,隻是我和您,和其他人一點關系也沒有。”莫蘭特立刻指正。
“明天再說吧,明日狩獵活動照常舉行,至少在萬靈節結束前,你們還是堂堂采邑騎士。”克勞拉可不想随意被拿捏,方才不說非得等她要走了才開口。
她們離開後,亞克立刻接手宴會廳,友善地将各位采邑騎士請回西邊莊園。
“你們這是囚禁!連巴特都不敢這麼對我們,我看戈裡那小子說得沒錯,克勞拉·德文希是徹頭徹尾的魔女,她會連累整個德林郡被國王軍和教會制裁!”
“查特先生,若我是您,一定會閉緊嘴少說兩句,希望您那常年浸泡在酒精裡的腦子沒有被蟲蛀空。”莫蘭特順從地接受了雪鸮騎士們的安排,絲毫不在意他說的話被雪鸮騎士們聽了去,
“若不是替你們這些沒腦子的白癡收尾,我和哈裡森先生可不至于被領主牽連。”
“你們還真相信戈裡的承諾?睜大眼看看吧,戈裡早就成了棄子,他在那些人眼裡一文不值。”
“正好,你們有30多人,據我觀察城堡中守衛不過50來人,不如賭一把生路,自己成為領主如何。”
他的話讓雪鸮騎士各個亮出了武器,警惕地将刀鋒對準他們。而被指向的騎士們各個臉色鐵青,不敢有任何動作。
他們早清楚他們因為心中的貪婪而被戈裡利用了,隻是放不下顔面向領主求得原諒,妄圖用長輩的權威試圖逼迫年輕的領主輕拿輕放。
這些都被莫蘭特毫不猶豫地揭穿,哈裡森歎口氣,沉默地走入夜色中,這些同僚在20年間各個變得面目全非,就像巴特一樣。
“莫蘭特·帕西!你以為說出來你會有什麼好下場嗎?等着瞧吧。”
“反正不管怎樣都比你們好一些。”莫蘭特聳肩,轉頭他直直望向亞克,眼睛微眨,“向克勞拉小姐彙報的時候,記得在她面前替我美言幾句。”
“克勞拉閣下未來會是王後殿下。”亞克忍不住皺眉提醒他。
“那又如何,美麗又優秀的女士總是不乏追求者。啊!我記得當年在王都時艾洛微·斐迪南小姐明明和殿下關系更好。”他仿佛自言自語,很快跟随哈裡森的腳步離去。
亞克放在劍柄上的手微用力,劍鞘和铠甲傳來清脆的碰撞聲,他很快轉移注意力,試圖掩蓋心中的不平靜。
剩餘的采邑騎士們邊争吵着,邊回到莊園内。似乎因為莫蘭特将他們心中隐秘事戳穿了,他們就無所顧忌,各自扯皮起來。
“最初難道不是你将戈裡帶到我們面前的嗎!”
“我也沒讓你們同意啊,要不是你們都同意了……”
“我……我什麼都沒做啊,都是你們逼我的……”
雪鸮騎士們各個豎起耳朵,仔細聽着,不放過任何細節。将這些家夥送回西莊園後,立刻回城堡向克勞拉彙報。
“莫蘭特真這麼說?”已經是過了晚上10點,但這個點克勞拉和伊登都沒有回房休息,在書房商議明天的事。
“是的,他口中的戈裡,無疑是喬治的兒子戈裡。而那些人,恐怕指的是聖城的人?”
克勞拉的手指在桌上輕敲着,“有這個可能性,能讓戈裡有足夠的籌碼策反騎士們的,确實隻有聖城。看來哈裡森打算獻上來的人多半就是戈裡本人了。”
看哈裡森的樣子似乎還想保住這群采邑騎士的顔面,試圖用平和的手段解決。可惜克勞拉可不想給這些家夥面子,雖然不至于讓他們坐牢,但她可不打算讓這些人繼續當騎士了,一會就寫信給阿方索。
“聖城,黑巫師,溫斯頓家。這三者明明看上去沒什麼聯系啊。”伊登搖晃着椅子,想不通霍恩那種過分古闆的保王黨,怎麼會和黑巫師或是聖城有聯系。
“溫斯頓公爵絕不會參與此事!三頭鳥的紋章應當是嫁禍。”亞克言辭間堅定地為霍恩·溫斯頓作保。
茶杯放下的聲音有些略重,将兩位的目光吸引來,克勞拉輕咳一下,“你們是不是忘了,溫斯頓家中不止霍恩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