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克勞拉鄭重地告訴她,“你做得很好雪莉!不管是将這惡心的豬猡打翻,還是連夜回到伯爵府。這件事我會處理,不要擔心。”
“聽着雪莉,沒有任何人能夠強迫你做不願意做的事,哪怕是我是你的父母。你有說不的權力,我會誓死捍衛你的這份權力。”
雪莉緊緊抱住她的腰,“謝謝你小姐。”
克勞拉拍了拍她的頭,“好了,現在讓我起來洗漱,待會我還要和安德魯殿下一起出門。讓她們都進來。”
同樣的話,克勞拉當着其他女仆們的面也說了一次,如果她們也被家人強迫結婚,都可以尋求她的保護。小女仆們都感動得眼淚汪汪。
克勞拉忽然明白,擁有權力并非壞事,至少她可以用這份權力保護想要保護的人,同樣的也是在保護自己。
我想要保護更多的女孩,讓她們擁有說不的權力,讓她們不會被随意指控為女巫——哪怕是真的女巫,隻要她是好的,也能夠大膽地活在人群中,對他人的傷害說不。
克勞拉在這一刻,迫切地渴望權力。
早餐時,男仆告知克勞拉,雪莉的家人們在伯爵府門口鬧事。雪莉有些緊張地望過來。
伊登好奇地問:“出什麼事了?”
菲米娅咳嗽一聲,“閣下,用餐時保持安靜。當然小姐您盡管吩咐——”
克勞拉平靜地在面包片上抹着黃油,冷漠地說:“給他們幾枚銀币——不要太多,将他們趕走。告訴他們不要再來伯爵府找雪莉,否則的話我會将他們送上法庭,送進監獄。”
男仆領命,立刻前往照辦。
菲米娅再次輕咳,“希望你們都能記住主家的恩惠,有閣下和小姐兩位善良的主人是你們的榮幸。”
伊登靠近克勞拉,小聲問道:“親愛的——别賣關子,快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
“閣下,若是您實在想知道,或許您應該快些吃完,而不是在餐桌上作出如此行徑。”菲米娅又一次警示他。
克勞拉将伊登的臉推回去,繼續用餐,餐後才留下一句,“女孩子的事,你少問。今天的工作自己做,一會我要和殿下出門。”
随後帶着女仆們上樓,準備外出時的着裝。徒留悲傷的伊登在原地好奇得心癢難耐。
昨天,她寫信給安德魯,提到了瑪麗王後的畫冊。其實心中已經不抱希望,或許已經被燒毀了。
沒想到很快收到他的回信,邀請克勞拉今天一起出門,他會将剩下的半冊交給克勞拉,隻是需要她本人親自去拿。
來接她的馬車比約定的時間晚了一些,克勞拉提起裙擺,坐進車裡,安德魯已經在車内等待她。
“日安,殿下。”
“日安,克勞拉。”
馬車逐漸駛離伯爵府,克勞拉好奇地問安德魯目的地是哪。王宮應該不會保留瑪麗王後的物品,難道是在安德魯的私人莊園裡?
“教會。瑪麗死後她的物品一部分燒毀,一部分她作為魔女的證據由教會保管。”安德魯提到他母親時顯得很平淡,
“正巧阿方索大主教提出想見你一面,索性帶你一起前往教會。”
盡管伊登和幾位主教關系都很不錯——甚至于阿方索大主教劇情裡也是他的追求者之一。
但克勞拉本人除非必要,很少主動前往教堂——她沒辦法接受父親死後,教會對他的判決。
但在這個國家,明面上不喜歡教會絕對不是理智的行為。所以克勞拉該做的禱告與禮贊絕不會少,隻是日常不常來此。
神職人員将領着他們穿過滿是繪畫與浮雕的長廊,最終來到阿方索大主教的辦公處。
阿方索大主教很年輕,不到30,劇情裡他會是史上最年輕的紅衣主教,當然他現在作為年輕的大主教也足以見得他的手腕與實力。
“日安,殿下以及克勞拉·德文希小姐。”他穿着紫色的大主教袍,走動時,袍角晃動幅度很小。阿方索在胸口畫着十字,為兩人祈福,
“願神明與你們同在。”
兩人回以同樣的手勢。
“德文希小姐,很榮幸見到您,或許您曾于伯爵閣下口中聽聞過我。但如此你我二人面對面會見還是頭次吧。”
阿方索長相很柔和,見過他的人都會心生好感,并在他溫柔的嗓音中逐漸放下戒心。
克勞拉行了一禮,“兄長常提到您是一位優秀且深受神寵的主教,平時雖然僅遠遠地望見您的身影,就已經感覺到如沐聖光,如今近距離與您相會,更是榮幸之至。”
克勞拉不習慣說這些文绉绉的場面話,說得有些蹩腳,好在在場的幾位都沒有在意這些。
一直溫和地注視着她的阿方索緩緩說道:“比起我,克勞拉小姐才是更受神明寵愛的那一位。聽聞你想要瑪麗殿下的遺物,請随我來——還請殿下在此稍等片刻,有些話我務必單獨告知克勞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