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你說是誰?”
“就是那個和靳大少爺長的一模一樣的男人。”
“真的假的?老謝,你别是喝多了看花眼了吧。”
“就是啊,剛剛靳總還說過讓大家一起見證破解謠言呢,你别這會兒在這兒說這種笑話。”
“我吃飽了撐的?騙你們幹什麼?我真的看見了,我剛剛在那邊的甲闆打電話,親眼看到那個人從海裡翻上來,進、進了郵輪。”
這位叫謝陽的中年男人的聲音成功引起了相識者的注意。
交談間,造成的動靜漸漸擴大,惹得大廳裡的人也陸陸續續走了過來,交頭接耳地打探情況。
溫籬和遊凜肅所在的位置離喧鬧的中心不遠。
她第一時間便聽到了躁動,并且堅信遊凜肅也沒有錯過。
但他并不受影響,沒有停下的迹象,反而還提醒她專心般,放在她後腦勺那隻大手将她往自己的方向更密切地帶了帶。
深深落下一吻。
放開她時,溫籬的呼吸還不平穩,堪堪同他相視。
他的眼睛比深不見底的海水還要幽暗,多看一秒就能溺在其中一般。
溫籬平穩着喘息,原本淺淡的唇色變得殷紅,眼睛更是顯得透亮。
遊凜肅的眸光愈發晦澀。
溫籬抵抗不住他的目光,将視線偏移向圍聚在一起的人群處。
靳嘯文走了出來:“各位,請問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離他最近的人婉轉地說:“剛剛老謝說看到……網上傳的那個很像你的人進了郵輪。”
靳易文跟在靳嘯文身後而至,他酒量不錯,哪怕喝了不少,臉上也沒帶多少酒意,聞言朝謝陽遞了一記眼刀子:“誰他媽再敢亂說。”
靳嘯文拉住了他,隻不過被後者輕而易舉地甩開,于是無奈道:“大家先别慌。”
狀似思考了一下:“這樣吧,我們之前已經給每個人都準備了房間,為了安全起見,請大家先回房間待着,待我去向家父彙報後,好好調查清楚這事好嗎?”
“這……這合适嗎?”
“不是我故意想這麼說啊,靳公子,萬一看到的是真的怎麼辦?這……我們在這裡待着也不安全吧?”
“誰說不是呢。”
有人提出擔憂。
靳嘯文道:“我非常理解大家的心情,但是你們也看到了,郵輪已經開了,我們現在回到岸上還需要一定的時間,這是眼下最好的辦法了,請放心,我會派人保護大家的安全。”
他說着,穿過衆人,來到遊凜肅身前,滿是歉意的樣子:“遊總,招待不周,實在不好意思。”
遊凜肅不語。
掃了眼不遠處的宋鶴。
宋鶴微一颔首,表示領會,悄無聲息地脫離開人群。
溫籬覺得,這點隐秘的動靜應該隻有她和當事人雙方留意到了。
許是見遊凜肅都沒開口,其他人都惶惶閉上了嘴。
畢竟人家這身份都沒說什麼,他們又怎麼好推脫。
事情好像就這麼無形之中被敲定。
靳嘯文又同衆人做了個“抱歉”的動作:“大家有情況可以随時聯系我。”
言閉,組織着郵輪上的服務人員帶領這些來賓回自己的房間,而後朝靳易文說:“我要去見爸爸,你跟我一起。”
靳易文倨傲地看着他,一副想要看穿什麼的表情,足有半分鐘後,冷笑一聲,在他之前離開。
靳嘯文跟在了他身後,往郵輪深處走去。
靳輸在一間隐蔽的休息室。
一路朝那個方向走去,途中幾乎見不到外人。
來到門口,靳嘯文伸手去碰門把手。
靳易文在這時倏地胳膊肘一拐,抵在他的脖子上,将他按在一側的牆面上:“那件事怎麼可能會有别人知道,不會是你搞的鬼吧?”
靳嘯文力氣拗不過他,臉因為窒息而慢慢憋紅,話從齒縫裡溢出來:“是不是我,你去問問爸爸不就知道了。”
靳易文眉頭一皺:“你什麼意思?”
“我說了,你去問問他就知道了。”
“媽的,你把話說清楚。”
門忽而被打開。
靳輸臉色陰沉地望着他們兩個。
在他面前,靳易文電火行空地啞了火,乖乖收起手站直。
靳嘯文按摩着自己的脖頸,連續輕咳幾聲。
兩人一起走進室内,厚重的房門被合上。
“不成氣候。”靳輸諷了靳嘯文一聲,問,“都準備好了?”
靳嘯文說:“準備好了。”
“什麼準備好了?”靳易文蒙在鼓裡,語氣不悅,“爸,你安排他做什麼了,他這種能做成個什麼。”
“你不用管。”靳輸直接向靳嘯文下令,“準備好了就動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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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闆上的人轉移的進度非常緩慢,相較于靳嘯文的提議,擠在一起更能讓他們擁有安全感。
“怎麼回事?不是說是謠言嗎?”
“誰知道這是個什麼情況啊?”
“網上不還說那人要報複靳家嗎?不會牽連到我們吧?”
一群人你一句我一句,最後整齊劃一地将目光投向遊凜肅,想要從這個年紀輕輕就讓人不可忽視的權貴身上得到些能夠促使自己鎮定的迹象。
隻是遊凜肅的神情是一如既往的令人難以捉摸。
沒有任何表态,僅僅看溫籬一眼。
溫籬讀懂他的意思,伸手挽住他。
服務員為他們引路:“遊總,遊太太,裡面請。”
将哄亂的議論聲抛至身後,被引領到郵輪最豪華的一間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