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你們家那是怎麼回事?”
“别提了,真他媽晦氣。”靳易文暗罵一聲,“老東西自己看不住兒子,跑到我們家去鬧什麼,老子能找人給他生出個兒子來?”
“你要是真找人給他生出個兒子,那還就精彩了。”
“滾你媽的,别惡心我。”
“哈哈哈哈哈,那就由着那人鬧着不管?”
“那不然呢,塞錢息事甯人?那可不是我們家的風格,不行就私下解決呗。”
私下解決。
怎麼私下解決?
溫籬邊斟茶邊留意着他們的話。
“你大哥呢,他不是最愛做老好人了嗎?讓他去啊。”
“他?得了吧,就他那膽小怕事的樣子,讓他處理,指不定捅出什麼簍子來呢。”
“也就真邪了門了,你們家怎麼老是丢人,你……”
有個姓齊的二世祖似乎要說什麼,靳易文一個警告的眼神掃過去,那人連忙閉上了嘴,改口,“要不怎麼說咱們易少才是未來靳家的頂梁柱呢。哎,這點的什麼香,聞着還真挺甜的,話說回來,你那大哥不是也挺喜歡搗鼓各種香嗎?”
是的。
這也是溫籬之所以選擇成為司香師的原因。
想要從靳嘯文口中打探到消息,那麼最好的方式就是先找到能溝通下去的共同話題。
“提他幹嘛。”靳易文恢複了不着調的樣子,看向溫籬,“我也喜歡鼓搗啊,我早就對這個什麼司道很感興趣了。”
“什麼司道,那叫香道。”
“咱就是說,不懂也可以不說話的易少。”
“靠,就你知道的多?老子故意的看不出來?”
老是丢人?
溫籬注意到了這幾個關鍵字眼。
可是在此之前好像并沒聽說靳家有出過人口失蹤的事情……
到底是怎麼回事?
靳易文看向溫籬,意有所指:“别聽他們瞎扯,我對這個什麼香道是真感興趣,尤其是對會香道的人更感興趣。”
溫籬不是聽不出他的話中之意,并無表示,隻道:“你們預約的時候說要體驗打香篆?”
她今天穿了套素雅的漢服,冷冰冰的模樣,卻格外撩撥人。
靳易文都看入迷了,壓根沒顧上聽她說了什麼:“對,對對。”
溫籬目光不移,自顧自地将摸具擺弄好:“工具你們每個人的位置上擺放的都有,接下來我會在演示的時候說明注意事項。”
“哦。”靳易文盯着她,“好。”
手一掃,差點把一旁的茶杯也甩出去。
溫籬依舊當沒看到。
直接開始了自己的講解:“首先,香會要耐心壓平,不可着急随意亂壓。”
坑坑窪窪不僅影響美觀,也會影響接下去的每個步驟。
“愣着幹什麼呢。”靳易文指揮着那些一頭霧水的兄弟,“跟着做啊。”
“啊?”幾個公子哥觀察着溫籬的動作,動手,“哦。”
叮鈴鈴……
“放轉居中,放後不要再随意移動。”
吱……
“接着是放香粉,少量多次放入,慢慢刮至剛好将縫隙填滿,不可一次打太多随意壓平,否則做出來的香篆很難成型。”
哐……
“香粉不可太粗,太粗的香粉容易松散,導緻無法成型。”
……
“我去。”
狀況和噪音頻發。
溫籬不受影響地完成了整套流程。
從松灰、壓灰、掃灰,入香篆一直到品香。
每一個動作都堪稱賞心悅目。
結束後,她點明:“你們不是來喝茶品香的。”
嗓音如同雪山之巅融化的雪水,幹淨而清澈。
靳易文有些心癢癢:“怎麼會呢,我可是非常誠心的來感受這什麼,茶、香道的。”
“那諸位慢慢品,如果有問題可以問我的助理,我還要上門為客人點香,就不奉陪了。”溫籬不再多留,起身便走。
“欸……”靳易文身側的人意圖挽留。
溫籬并未駐足。
隻是在幾人沒察覺的時候,并未走出茶室,而是隐在了房門不遠處的屏風後。
“真跟傳聞中的一樣難搞啊。”
“不然你們以為呢。”
“那易少今天不是無功而返了?”
靳易文懶散散地說:“要真今天就能追上,反而沒意思了。”
“那倒也是,剛剛沒聽到嘛,能上門點香呢,到時候約她到你們家莊園,機會不多的是。”
“那咱們也就别在這兒裝了吧,坐的老子渾身難受。”
幾個人又開始說笑。
溫籬悄然離開,召來了楚恬。
-
“走了?”
五分鐘後,楚恬回到了香室。
溫籬問到。
楚恬點了點頭:“那個什麼靳家二公子一看就是奔着你來的,你幹嘛要提到能上門點香呀,不怕他會以此為借口糾纏你呀。”
溫籬沒說話。
這本就是她的目的。
她要吊起靳易文的胃口,以此來得到能夠進入靳家的合理借口。
下午四點多鐘,溫籬帶着楚恬一起去參加香道文化的活動。
剛走出香室,楚恬看到一個身影,舌頭開始打結:“那那那是……”
聞聲,溫籬看過去,瞳孔一顫。
黑衣黑褲的保镖盡職盡責地圍在車門前,半遮擋住漸漸西斜的太陽,身材高大的男人慢條斯理走出車門,淡掃過來。
溫籬一眼望過去,再也收不回目光了似的。
不自覺地張了張口:“你……怎麼來了。”
“接你。”遊凜肅睨着她,“領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