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走了?莫非是林娘子着急回去過春節?”左賢王有些失落地道,“不過已近年關,即便林娘子即刻出發,也不來及回去過節了。而且目下正值嚴冬,行路艱難,假若路上再遇到降雪,就得在途中停留幾日。不如林娘子再待些日子,等到開春以後,天氣和暖些再走也不遲。”
林莫寒稍微思忖了片刻,覺得左賢王言之有理,便點頭稱是。于是林莫寒又在西涼待了半個多月,在此期間,依然陸續有人上門求醫。直到過了正月十五,天氣開始轉暖,林莫寒決定回大夏。
臨行前,單于和颛渠阏氏派人給她送來了一些上好的皮毛,那些曾經被她醫治過的人,也紛紛給她送來了禮物,大多數也是皮毛、牛羊肉幹、馬奶酒等土物。護衛們将這些禮物一一都裝進馬車裡,整整裝了兩輛馬車。
左賢王親自送來了一匹漂亮的棗紅色的汗血寶馬,那馬兒體态勻稱,肌肉健碩,身上的鬃毛散發着金屬般的光澤。衆人見了,都稱贊不已,林莫寒撫摸着馬兒的後背,愛不釋手。
次日林莫寒帶着護衛們,在衆人的目送下,離開了西涼的龍城,往大夏的方向前進。左賢王也派了十名西涼的護衛随行,一直走到西涼和大夏的邊境線,西涼的護衛們方撤回了。
就這樣走了一個多月,他們終于回到了大夏的京城,這一路上也算是平安順利。他們回京這一日,已是二月十八,林莫寒算着應該離宮變的日子不遠了。因此她一進京城,便留意觀察着京城的情況,結果卻發現大街上依舊是熙熙融融,一派繁榮安定之象。
等夕陽西下之時,他們終于回到了昭德侯府。彼時林懷謙剛散衙回家,一聽管家說大小姐回來了,他衣裳也沒來得及換,便急急地地跑到門口去看。
“玉姐兒,你可回來了,這一路上可還順利?”林懷謙在侯府門看到大女兒的時候,眼圈都紅了。他看到大女兒穿着一件大紅羽紗鶴氅,騎着一匹棗紅色的汗血寶馬,威風凜凜,仿佛是一個凱旋而歸的大将軍。
林莫寒翻身下馬,微笑着道:“父親放心,這一路上都很順利,府裡一切可好啊?”
“你平安歸來就好,家裡一切都好,趕緊回家吧。”林懷謙激動地道。
“大小姐回來啦,太好了。”一進府,便看見胡姨娘柳姨娘等人,帶着林雅姝林若姝,站在二門處迎接她。
“大姐姐終于回來了,我們可想你呢。”林雅姝、林若姝撲到林莫寒的懷裡,撒嬌道。
“大小姐瘦了點,也黑了點,肯定是吃了不少苦。”胡姨娘看着林莫寒,心疼地道。
“是啊,大小姐辛苦了,不過能平安歸來就好,老爺這幾日擔憂得寝食難安,妾身一直安慰他說,大小姐吉人自有天相,這不今日就回來了。”柳姨娘插話道。
“你去跟南安侯說一聲,告訴他大小姐回來了。”林懷謙吩咐身邊的小厮道。那小厮嗯了一聲,便匆匆跑出去了。
“父親,兩位姨娘,妹妹,咱們回房再聊。”林莫寒笑着對衆人道。
“是了,大小姐肯定累得很,先回翠薇院沐浴更衣,好好歇息一下,等晚上再好好聚聚。我去跟廚房說一聲,今晚的晚膳得豐盛一些。”胡姨娘笑着說道,說完便扭着細腰肢走了。
其他人見狀,跟林莫寒寒暄了幾句後,也各回各的院子了。
林莫寒回到翠薇院後,立春、雲開、月明等人見到她,都很開心。主仆幾人多日未曾相見,少不得問候一番。雲開見林莫寒面露疲态,便令小丫頭去燒水,然後服侍林莫寒沐浴更衣。
之後林莫寒令立春、雲開等人,将從西涼帶來的禮物清點好,一一分門别類的裝好。然後拿出其中的一大包牛肉幹,笑着道:“這是西涼的特色食品,你們這幾個一起分了吧。”
“大小姐,二老爺一家來看您了,在前院的正廳裡呢。”話音剛落,一個小丫頭跑來說道。
“好的,我這就過去。”林莫寒道。随即林莫寒便站起身來,跟雲開道:“你去喊兩個力氣大的婆子,同他們一起抱着這些禮物去前院。”
雲開道:“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