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這兩個孩子不像江淑林,孟家雖然在勢力上壓白家一頭,但是未來之事是未知的,朱樓起,朱樓落,都是一瞬間的事。
“是。”
孟婋答應着,一雙眼看着白霏。
看着孟婋的眼神,孟師棠微微一笑,這還有點孟家孩子的模樣,她終于在孟婋的眼睛裡看到了野心。
野心,是在京城生存的必需品。
白家壽宴的流程和往年一樣,沒什麼花頭的,孟師棠此次來也隻是帶着孟婋露個臉,讓京城裡的人知道孟家多了一個孩子。
離開白府時,白夏帶着白霏來送孟師棠出府。
白霏看着孟婋發問:“孟姐姐,這是你的妹妹?以前怎麼沒有聽姐姐說過呀?”
孟師棠扶着孟婋的肩,笑說道:“她前些日子才從儋州來京,你們年歲相仿,不若交個朋友?”
“好啊,”白霏從身上取下了一個紫玉環佩遞給了孟婋。
“上面有我的名字,白霏。”
孟婋接過了環佩,同樣的摘下了身上的玉佩,遞給了白霏:“我是孟家的六小姐——孟婋,喜得婋将的婋,這是我的玉牌,送給你。”
回程的馬車上,孟師棠輕笑開口:“喜得婋将,不錯,看來你的教習夫子有些本事,你學的也快。”
孟婋得了孟師棠的誇獎心裡甜甜的,微微的揚了揚唇:“多謝姐姐誇獎。”
孟師棠的目光落在孟婋身上的春水玉牌上:“不過,她送你的是紫玉環配,你為何不送她春水玉牌?”
孟婋低頭看了看身上的春水玉牌,揚起笑臉,回道:“回姐姐,春水玉牌是昨日姐姐剛送我的,怎麼好送給别人呢?”
孟師棠笑了笑沒說話。
看來教養孟小的這批人還挺不錯的,才幾天功夫,場面上的周旋教還算拿得出手。
既然要給太後和白家下套,那必須要有人在中間挑撥挑撥才行。
孟師棠暫時還沒有想到比白霏更合适的人,雖然這樣坑了她,但是她一個孩子,太後若要用她,可當是無心之舉,太後若因此放棄她,她也不至于死,做不了皇後罷了。
但隻一點,太後和白家一定會結怨,甚至反目。
慈甯宮,太後寝宮中,碩大的冰塊用銀盆裝着,冒出絲絲寒氣。
孟師棠輕抿一口冰飲,涼爽的口感讓人心安。
太後慵懶的靠在貴妃榻上,一旁的侍女輕搖羽扇,太後緩緩開口:“棠兒可是好久沒有來看哀家了,哀家聽說你母親領養了一個孩子?是叫孟婋是麼?”
孟師棠放下手中的冰飲,恭敬回話:“回太後娘娘,确有此事,您知道的母親一向心軟,見那孩子可見又本是一家,便收下了。”
“嗯,你母親一向心善,當年父親要我們倆其中一人入宮,年少時,她的容貌要比我清麗些,可惜她是個軟耳朵好說話的,又見不得可憐人,這才選了哀家,你母親和你父親真是天生的一對啊……”
孟師棠笑而不語,皇家後宮之人多艱,不是她好評價的。
太後并不是愛追憶往昔的人,馬上就從記憶中抽離,開始說正事:“那孩子從儋州來,儋州上月暴雨發洪,饑荒了,北邊又沒有徹底消停下來,江南的糧草要送去北邊又要填補饑荒,當地的農人也不好過啊。”
“朝廷下月會下放赈災的銀錢,太後不必太過憂心。”
孟師棠象征性的安撫着太後的情緒,誰都知道朝廷裡出來的錢,一層層下去,到了難民手裡還不知有沒有十分之一。
太後輕嗤一聲:“哼,你也學會敷衍哀家了,那下去的銀子如何了,朝廷之上有誰不明白的?罷了罷了,哀家撥款,能救一些是一些吧。”
“太後聖明。”
又聊了會大盛各地的情況,孟師棠準備告退了。
“棠兒,下次把那個孩子帶來給哀家看看吧。”
孟師棠微微一愣,回身道:“是,師棠定然帶她同往。”
太後點了點頭,示意孟師棠退下。
孟師棠自然明白太後為什麼要自己把孟婋帶入宮,權衡之術罷了,不過這正合了她的意 ,有競争才有動力,孟婋才能成長。
白霏的缺點是被家族溺愛,有些嬌蠻,缺乏韌勁,而孟婋曆經了苦難,内心定然會比白霏強大,這樣兩個人撞在一起,自然是有好戲的。
不過如今都是孩子,天性都是純良的,且看且珍惜吧。
未來的日子,和她無關,待她們成為後妃至少還要八年,八年,自己怕是早就離京了,京城這堆破爛事早就和自己無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