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裡孟師棠常去孫府走動,與孫蝶語的母親楚葳蕤的接觸也多些,都是太後黨,孟師棠又更在太後面前得臉,楚葳蕤擔憂女兒婚事,多和孟師棠言語。
“夫人不必心憂,蝶語在京中素有美名,又是如此的機靈,想必是不愁的,”
孟師棠與楚葳蕤在院子裡吃茶,孫蝶語則是在不遠處的台子上練劍。
楚葳蕤看了眼練劍的女兒,挑了挑眉,“你也不用給她說好話,這是我肚子裡出來了,這麼多年,我還不知道嗎?你瞧瞧她,練劍,騎馬,她父親和哥哥都縱着她,到如今這樣,性子活脫脫的是個男兒模樣。”
“蝶語性格灑脫,實屬難得,這樣的性子到日後也不吃虧啊。”孟師棠親自為楚葳蕤斟了茶,眼眸微亮,輕輕一笑,“夫人吃茶。”
楚葳蕤接了茶,笑說道,“以往能讓棠棠斟茶的是太後和鄭夫人,今日讓我享受了一回,倒是擡舉我了。”
“那裡的話,夫人和母親是好友,我們兩家還見外呢?”孟師棠回敬着。
“太後真是有眼光,把你帶在身邊,說話做事都是舒心的。”楚葳蕤誇贊,又開始憂心自己的女兒。
見如此,孟師棠馬上開始切入自己的計劃放下了手中茶盞,看些楚葳蕤,“夫人莫要憂心了,我家二房嬸母托我給二房的妹妹相看,明日我在别院設置了宴會,給一人相看是看,帶上蝶語也是一樣。”
“你都這麼說了,我便讓她去,她是沒腦子的,還得拜托你留意了。”楚葳蕤朝着孟師棠點了點頭,又偏頭吩咐道,“阿青,把小姐叫來。”
孟師棠目光順着楚葳蕤的動作看向叫阿青的侍女,很年輕,不是平日伺候的,莫名看着還有些眼熟,但也不覺得自己見過這個侍女。
“夫人院子裡不少年輕姑娘,”孟師棠狀若無意的說道。
“最近天冷,有幾個姑娘的家鄉鬧了災,家人來投奔,我給了些銀子,又許了假,便讓管家安排了幾個新人來我院子,暫時頂頂空。”
北方鬧災,孟師棠是知道,便也不再問了。
目的達成,孟師棠又坐了一會便離開了。
這個世界有一點好,這裡的男女大防并沒有自己原先世界的古代那麼嚴,除了書院和居所,公子小姐辦個宴會還是沒問題的。
“小姐,你怎麼笃定楚夫人事後會同意的?”紫洲拿着兩支墜着南洋珍珠的金步搖在孟師棠的發髻上比劃着。
“她就一個這女兒,又遲遲不肯聽她的話家人,都是過來人,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她一順着蝶語,我給她做出個理由來,八成就順着台階下了。”
也不是什麼說不得的事,孟師棠便說給紫洲聽了。
“把孔雀紋的白玉梳篦拿來,與這對步搖相配。”孟師棠看着鏡中的自己,金玉堆砌,寶石雕琢。
“跟着小姐真是我的造化,從前哪裡能經常曬到太陽,别提吃好穿好。”
紫洲感歎道,轉身去櫃子上取了匣子,裡面是六塊不同的梳篦,取出孟師棠想要的。
孟師棠看了眼首飾盒子,淡笑,“這盒梳篦是我及笄時太後送的,那時她應想我做個世家名門的主母。”
“太後娘娘疼愛小姐,小姐如今的歸屬也是極好的。”紫洲給孟師棠戴上了梳篦。
孟師棠沒有回話。
宴會在晚上,孟師棠帶着孟滢到了别院。
這裡被布置得富麗堂皇,區别于剛才一路的黑暗,這裡寶馬香車,燈火通明。
往來都是有身份的公子小姐。
“姐姐,妹妹以前有些話說的不對,以你的容人之量,不會計較的對不對。”孟滢看到這場面眼前一亮,沒想到她真的幫自己張羅了,又想起昔日自己的态度,馬上開始補救。
孟師棠不動聲色的脫開了孟滢拉着自己的手,面上是得體的笑,“同族姐妹,我怎會計較這些雞毛蒜皮,快進去吧。”
看着廳室中的人,孟滢沒繼續與孟師棠多說,自己入席了。
孟師棠在這中間算是年長的,又常年在太後身側,年幼她一些的人對她的态度和長輩沒差,孟師棠就由着他們鬧一會再進去,以免氣氛太僵。
“見過郡主。”
一道無甚感情的聲音在孟師棠身後響起。
“戚大人讓人好等啊,”孟師棠滿臉笑意。
戚黍臉上一如往常的冷漠,“郡主邀請,不得不來。”
“不着急進去。我問你些事,”孟師棠看了眼戚黍身後的一個小奴。
戚黍揮了揮手,示意回避。
“戚黍,你可知丹陽郡主喜歡你?”孟師棠也不彎彎繞繞了,有些事不直說就說不清。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