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抓個人,”姜璇說的自然,好似抓人是稀松平常的消遣事。
“抓個人?那怎麼連我都被抓了?”孟師棠打趣到。
姜璇淡淡看了一眼孟師棠,似笑非笑,“郡主莫非是對咱家的昭獄感興趣。”
“你要把我抓走嗎?”孟師棠若無其事的把手伸到了姜璇面前晃了晃。
潔白如玉琢的手臂,一顆小痣恰到好處的在手腕一側。
姜璇眼中閃過一絲不快,不知從何而來的情緒劃過心頭,眸光倏然冷了幾分,伸手抓住了孟師棠的手腕。
孟師棠連忙抽手,把手藏進了袖子裡。
“你幹什麼?”
“郡主不是想被人抓走嗎?咱家不是應了你的要求了麼。”姜璇玩味的看着孟師棠。
“什麼時候說過的,我怎麼不記得。”孟師棠看向其他方向,裝作不知。
姜璇輕笑一聲,忽的吩咐道,“去西監。”
孟師棠猛地轉頭看向姜璇,對上了對方帶着笑意的目光,“真的去啊!”
“身為女子,扮男裝,私自進入書院,郡主以前也經常這麼做嗎?”姜璇微微側頭,言語極其溫柔。
孟師棠皺眉,捏了捏手中的衣料,“怎麼了?”
“沒怎麼,咱家隻不過是問問,郡主這麼緊張做什麼呢?”姜璇一雙美目微眯。
孟師棠咽了咽口水,吓死人了,姜璇不開心了嗎,這是幹什麼啊,去昭獄做什麼,不會真被抓吧,軟性綁架也是綁架啊,認錯嗎?可是也沒錯啊,死太監,真擰巴。
“我錯了,再也不去了,您大人有大量,放我回家吧。”孟師棠出于安全考慮,還是選擇了服軟萬能公式。
看着孟師棠一臉不情願又被逼無奈的樣子,姜璇隻覺得好玩,孟識墩這個女兒生的可以,既聰明又蠢笨,詩書禮樂不輸朝中的舉子,平日裡又做不到萬分精明,覺得事情走向快不行了才會動腦子。
“就當是參觀吧,郡主從沒去過西監吧,最近昭獄可熱鬧着呢,”姜璇随意的說着,當然這不是假話,最近的昭獄收監了不少人,很大一部分都是太後黨的人。
“……”
孟師棠徹底無語了,參觀,西監就是京城最大的牢房,又不是藝術館,真是夠了,算了,就這樣吧,看看應該也不會怎麼樣。
到了西監孟師棠就被震驚到了,西監地理位置偏僻,原主也從未來過,隻見一個巨大的方形圍牆出現在眼前,而西監的門又極其小,隻能供兩人并行。
姜璇帶着孟師棠穿過了細長的通道,終于到了西監内部,這裡就像一個盒子,把所有犯人裝在裡面,這裡和孟師棠想的大不一樣,以前有玩過一些武俠遊戲,裡面的監獄都是很大的空間,但是西監的安排擁擠,走道隻比來時寬了一些,能并排走四個人了。
明明是白天,西監卻異常的黑,靠燭火的光亮照明,犯人都一動不動的靠着牆,但是孟師棠能明顯感受到注視,這讓她很不舒服,不自覺的加快了步子。
西監很黑,孟師棠一身月白孑然立于黑暗之中,顯得格格不入,似白鶴落入黑水中。
兩人彎彎繞繞了很久,來到了一間牢房前。
裡面的人似乎沒什麼不同,淩亂的牢房,奄奄一息的犯人。
“這人,有什麼特别?”孟師棠不知為什麼姜璇要停下來,奇怪的看向姜璇。
姜璇瞥了一眼被鎖鍊鎖住手腳的人,笑着看向孟師棠,一隻手環上了她的肩,孟師棠被迫與姜璇拉近了距離,姜璇未束發,發絲輕輕蹭過孟師棠的肌膚。
“這是送你的禮物。”
“什麼?”孟師棠懷疑自己聽錯了,這是哪門子禮物,一個犯人。
“蘇徐氏,徐寶珍,當今陛下原配正妻,徐家嫡次女,恭嘉二十九年入王府,為端王正妃,恭嘉三十一年誕下一女,次年,女兒失足落水,患上心疾,三十一年末宮宴被發現私通外男,關入西監聽候發落,三十二年,徐明月入府,為側妃。”
姜璇平靜的講述着。
這些,孟師棠是知道的,原書裡是有這一段的,隻不過看書的時候她以為徐寶珍已經死了。
“她居然還活着,可是已經瘋了,有什麼用呢?”要知道真瘋子不好管的,孟師棠皺眉看向姜璇。
姜璇揚唇一笑,目光流轉頗有深意,“這就看你自己了。”
“我要把她帶回家?”這個時候很多都盯着孟家,帶她回去,恐生禍端。
“不,要把她放在宮中。”
“什麼?”
“走了,”姜璇沒有回答,還沒等孟師棠反應過來,就拉着孟師棠的手離開了西監。
拖拽拐騙自己姜璇做的可是越來越順手了,孟師棠默默吐槽。
剛回孟府,還未進門,懿旨就到了,這下可算是明白姜璇這麼快帶自己離開,卡着點呢。
回到房裡,孟師棠任由紅鶴給自己換衣服,沒等紅鶴給她梳頭,就撲到了貴妃榻上。
“我不想上班啊,”孟師棠抱着腿坐着,語氣裡滿是打工人的怨氣。
紅鶴看着孟師棠的舉動,和孟師棠在一起的這些日子,很神奇,這個小姐很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