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一路暢通無阻,孟師棠來到三樓,推門而入。
一陣香風襲來,姜璇一擡頭便看看門口臉色不佳的孟師棠。
“見過督主,”孟師棠奔到姜璇身邊,匆匆一禮,“姜璇,皇後似乎有所圖謀。”
“什麼圖謀?”
“她似乎是想破壞司禮監和太後黨的聯姻,今日特找我說話,假心假意的說要給我指婚。”
姜璇給手中的筆添了添朱紅,“怎麼?你不願意麼?”
“我為什麼會同意啊?”
“不同意?郡主就真的甘心嫁給咱家麼。”
孟師棠被這一問噎住,表情一僵,甘心?自己現在的處境怎麼還有權利說甘不甘心,願不願意的。
“怎麼不甘心了。”孟師棠朱唇微啟,聲音也平穩了一些。
“既然接受,其他的便不用管了。”姜璇放下筆,掃了一眼奏折,關上了。
“想知道剛才那一本是什麼嗎?”姜璇起身,身體的投下的陰影蓋住了孟師棠,這讓她感覺很不舒服。
孟師棠往後撤步,問到,“什麼?”
“封地王爺入京述職的請求。”
“入京,如今這般的亂,入京做什麼,”孟師棠在心中暗暗想着,原主對前朝有一定的了解,如今剩下的祁王,朱王,都不在核心政治圈内。
除了,濮陽王——公孫裥。
“有人要支持濮陽王。”孟師棠得出了這個結論。
“還不算太蠢,”姜璇走到了窗邊的茶桌,清茶入盞的聲音清脆。
“誰要支持濮陽王。”姜璇輕輕轉動茶盞,一雙眼盯着孟師棠。
“誰……”孟師棠輕輕的念着,搜刮着原主的記憶。
她對這個世界的了解太少了,原主近兩年一直學習宮廷禮儀,幫助太後處理宮務,為日後成為王妃或者皇後做準備,對于前朝的事,也不再深入。
等等,太後原本要把原主嫁給誰?
“是太後,”孟師棠遲疑開口,看向姜璇。
姜璇放下了茶盞,忽的哂笑一聲,“郡主再好好考慮考慮吧,你們又多了一個機會。”
孟師棠離開了司禮監,坐辇上,馬車上,直到從宮中回到孟府自己的院子,她也沒有明白,機會從何而來。
沒有人會幫輸家,如今的太後,孟家,自己,夠不上掌管冶煉鹽鐵的濮陽王。
“紅鶴,你應該對前朝的事很了解吧?”孟師棠開口到。
“小姐盡管問,紅鶴知無不言,”前些日子她向督主彙報小姐的事,卻吃了閉門羹,那時她就知道,自己的命已經徹底屬于孟師棠了。
“濮陽王,近些年可有什麼功績?”
紅鶴細細思索了一下回到:“濮陽王年事已高,要說功績,年輕時倒是頗有建樹,如今……”
紅鶴搖了搖頭,随即又接着說到:“濮陽王世子政績也是平平,倒是三公子弱冠之年參軍現在也算是有些軍功的。”
“這樣啊。”
孟師棠點了點頭,若有所思,世子未必平庸,但三公子的出衆是世人所見的,如今濮陽王入京必然不會是孤身一人,世子和公子,會是誰呢?
姜璇說的機會又是什麼?借濮陽王的勢力顯然是不夠的,他們大概率也不會幫太後黨,吃力不讨好。
機會,機會,哪裡來的什麼機會,原書寫到這裡已經大結局了,太後黨徹底失勢,完全沒救了,孟師棠覺得腦子疼,自己以前在公司上班,上司也沒有這麼難猜的心事,原來書裡寫的那些穿書金手指自己一個沒有不說,一堆破爛事,偌大的家族,沒有人站出來,反而指望一個平日裡美麗高貴的小姐嫁給權勢滔天的宦官去解決困局。
封建之害莫過于此了。
孟師棠輕歎一口氣,起身離開了房間,漫無目的的走在偌大的庭院之中。
“我的棠棠,你可受苦了,”鄭氏的聲音從院門傳來,一對婢子浩浩蕩蕩的跟在她身後。
“母親安康,師棠讓母親擔心了,”孟師棠本就什麼麼好心情,見便宜媽帶着這麼多人來更是頭疼。
鄭氏抓着孟師棠左看右看,“師棠告訴母親,傷到那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