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雪橇犬是突然出現在通往仙宮大門的橋上的。
作為仙宮的守護者——海姆達爾上一秒剛接到托爾要回來的消息,下一秒卻察覺到了身後連接橋上的異動。
他轉身,正好看到一隻白色的狗子蹲坐在不遠處。
這座橋連接着阿斯加德的入口,又筆直通往仙宮大門,平時隻有他一人駐守這地方,然而今天卻突然多了個小夥伴。
海姆達爾不動聲色的觀察着這位闖入者,白色的狗子看起來很普通,或者說不像是擁有着能讓他都洞察不到神奇力量——
比如突然從别的地方出現在這裡,亦或是從更遠處的仙宮不動聲色地跳到這裡。
但它的确突然冒了出來,還一臉傻樣地蹲坐在那地方……
簡直、簡直就跟等着被投喂似的。
不過很快,那隻狗子就跟察覺到了什麼,看着橋面,又擡頭看向無盡的海,但空無一物的前方卻讓它感覺到了痛苦。
它“汪”了一聲,聲音充斥着無垠的悲痛,仿佛下一秒就會痛哭流涕——
阿沖原本蹲坐在椅子上,他的直屬上司正好将它的午餐擺放到桌上。
半熟的厚切牛排被放在盤子裡,還“滋滋”地冒着熱氣。
牛排沒有經過任何調味,紅褐色的肉面上還帶着淡紅色的血水溢出,原汁原味,是狗子最喜歡的味道。
等熱氣稍稍散去,溫度适口,它就可以張大嘴巴,一口把這塊誘人的牛排叼進嘴裡大快朵頤。
——原本應該是這樣的。
然而等阿沖準備吃了,它張開嘴巴,探頭準備叼起牛扒,卻叼了個寂寞。
那塊足有它臉那麼大的、爪子那麼厚的牛扒沒了,面前的桌椅也沒了,就連他那個抖S的上司也沒了。
阿沖蹲坐在原地,足足愣了一分鐘。
眼下是一座五彩斑斓的橋,但這座橋一看就不好吃,于是它嗚咽了聲。
它又擡起頭來,盡管做足了心理準備,但在看到眼前那一片海的瞬間,狗子的心理還是遭受到了最深層次的打擊——
地獄沒有海,有海的地方也不會是地獄。
一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午飯,自己的牛排飛了,狗子悲從中來,痛苦地“汪”了一聲。
太痛苦了啊~~QAQ~~~~
在地獄工作了一上午,就盼着吃肉肉,結果肉肉長翅膀飛走了。
哦不對,是它突然到了莫名其妙的地方。
但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他的午飯都沒了。
“嗚嗚嗚~汪汪~”
阿沖覺得痛苦極了,放在地上的爪子忍不住就拍了下地面。
站在入口的海姆達爾隻覺得整個橋面,連接着他守衛的入口都晃動了兩下。
他心下震驚,正思索着是不是要把這隻狗驅趕出去,彩虹橋卻在這時候把遠在地球的托爾帶了回來。
“嗨~海姆達爾,這是你在哭嗎?”
嗚咽聲傳來,托爾愣了下,海姆達爾正背對着他,盡管無法想象這位嚴肅的仙宮守護者哭泣的模樣,但他還是挂着不失禮的笑走了過去。
“嗚嗚嗚”的隐忍聲中還奇妙地摻雜着狗叫聲,托爾疑惑地也“汪”了一聲,随即才看到不遠處橋上的白色狗子。
天地蒼茫,連接橋盡頭的仙宮依舊金碧輝煌,同樣閃着金光的還有白色狗子頭頂的一撮毛。
“哪來的小狼崽?”托爾抱着雙臂,一臉疑惑地瞧着還在嗚咽哭泣的白色狗子。
或許是狗子哭的太傷心了,托爾擡手還撓了下臉頰,猶豫着是不是該上去安慰一下這位小兄弟。
海姆達爾沒看他,寡言的守護者隻公式化地回道:“突然冒出來的。”
“突然冒出來的?”這話說跟沒說差不多,托爾擡了擡眉毛,想了想說道:“算了,我帶他回去問問,有誰家丢了小狼崽吧。”
海姆達爾看了眼托爾,往日裡沒什麼神情變化的眼睛終于閃過一絲懷疑。
他們這位奧丁之子是真得沒思考過一隻狗(狼)是怎麼跑到這座橋上的嗎?總不是仙宮圍牆上正好有個狗洞,這隻狗正好從裡頭鑽出來,然後跑到這裡來的吧。
托爾:“不過你竟然讓一隻小狼跑到這裡來,真是難得啊,難不成是因為太寂寞了麼。”
海姆達爾:“……”
“好了,交給我吧,我不會把這事告訴别人的。”
落下這話,托爾擺擺手,徑直就往還在哭泣的狗子走去。
走近了,才發現這應該是隻狗,但像極了狼,通體白色,唯獨頭頂一撮毛是金色的。
那撮毛造型也獨特,像極了金光燦燦的仙宮塔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