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是獨屬于每個人的領域空間,結構往往和創造者本身的思想欲求相關。
沈延卿的夢就會出現出幾個固定的場景,比如海邊、山崖、沙灘、高架橋密布的現代都市以及圍繞丘陵的而上的建築群以及丘陵最上方的天際神廟。
很多年來,這樣的結構相對穩定,最近随着[黃金卡牌]帶來身體素質和精神力的提升,商場地下停車場連着神秘古墓,海底也出現風格莫名的遺迹殘垣……
這些新出現的隐蔽地點遊戲畫風十足,會在沈延卿進入探索後時不時刷新出特色小怪。
按橘貓先生的解釋,這些小怪算是沈延卿和深淵聯系加強後,負面情緒的具象化。
沈延卿拿這兩個場所當成實景打怪的練級場所,橘貓先生就會變成一隻背上有翅膀的Q版橘喵,跳到沈延卿肩膀充當計分小精靈和專業導師。
當然,即使巴掌大的一隻,重量也壓得沈延卿肩膀沉。
但無論是地下古墓還是海底遺迹,夢境空間中新出現的地點都是以沈延卿原有的夢境為基礎,在其上增加或者改變。
第一次,沈延卿的夢境世界中隻出現一棵參天古木。
這個棵樹好像很大,生于晨曦輝光之中,一眼望不到盡頭。又好像沒有那麼大,當沈延卿想看清它的全貌,他可以一種非肉眼所見的形式了解的古木的樣貌——盤桓而上的樹身從某些角度來看更像是一條周身玉化的龍。
沈延卿意識到,自己見過這顆樹,在[黃金湖泊]帶來舊日殘影裡驚鴻一瞥。
“橘貓先生?”
沒有得到回應,沈延卿也不着急。
雖然在夢裡發生的事情,醒來不一定記得清楚,但在自己的夢境空間,他往往能看到更多,第六感也更加明确,他有種預感,橘貓先生也在這裡,在離他并不遠的地方。
人類青年繞着這棵青色古木行走,腳下的湖面平靜美麗,泛着彩色虹光,随着他每一次落腳帶着淡淡餘波。
那些餘波中倒映出一些奇妙畫面,比沈延卿見過的故事都要壯闊,比夢境還要光怪陸離。
很顯然他的夢境受到另外一個存在的影響。
古木很大,有時候他要手腳并用的去翻越一些枝幹根莖。
功夫不負有心人,沈延卿在一處古木彎曲的轉折處找到了橘貓先生。
沒有披甲,也不是現代的裝束。男人穿着一身窄袖收腰的白色衣袍,隻有領口腰封顔色正紅,靠着樹幹睡姿豪邁。
沈延卿在他身邊繞了半圈,幫他擺正胳膊,收了收腿,才讓自己比較舒服的坐下。
旁邊剛剛還似乎睡死過去的大貓一腦袋倒在他肩膀。
“那麼大地方呢,非要擠過來?”
沈延卿側頭,以一個全新的角度去看他英氣如霜的眉眼,視線劃過高挺鼻梁,落在紅色領口露出衣物内裡上。
“你這身挺好看。”
二十來歲有些血氣上頭人類答非所問。
于是男人懶洋洋睜開一隻眼睛,擡頭稍稍打量過青年的神色,又重新閉上。
“哦,那下次給你脫的機會。”
沈延卿默了,在沉默中捂住自己的臉。
橘貓先生就來精神,他扯着沈延卿衣袖探頭來看。
“欸?害羞了?”
沈延卿不再擋着自己的表情,卻也沒有反駁橘貓先生那滿腦子的顔色,或許,是因為自己的想法也确實談不上單純吧。他伸手幫着戀人整理有些扯開的領口。
“夢境空間發生變化和我第一次離開家有關嗎?”
“有些關系,更多是你日有所思。”
“隻和我有關?我第一次見你在夢裡睡着,這棵樹有點眼熟。”
他問得很委婉,至少沈延卿以為自己委婉,可橘貓先生聽完就開始笑。
“卿卿,這是你的夢,你自己的夢自己不清楚?”
“我該清楚什麼?”沈延卿坐直一點去看他:“我清楚和你清楚的一樣多嗎?”
“我知道的是比你多,不過~我不告訴你。”
沈延卿愣了一下,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橘貓先生興緻勃勃觀察,拉長音調用讓人牙根癢癢的語氣重複一遍:“我-不-告-訴……哎喲!哈哈哈。哎,你别撓,停。”
沈延卿翻身壓倒他身上,專往男人敏感的地方撓。
剛開始貓貓知道自己理虧,隻會一邊哈哈笑,一邊不走心的“求饒”,後來見沈延卿完全沒有聽,他選擇動手。
沈延卿完全沒反應過來已經天旋地轉。
橘貓先生騎着他的腰撐在他上方,貓貓歪頭,銀白的發絲順着肩頸滑下來。
“讓我看看讓我看看,生氣啦?”
沈延卿和那雙融化黃金般的眼瞳對視。
“沒生氣。”沈延卿搖搖頭,“隻是覺得我那些特訓沒有什麼效果。”
剛剛他都沒有看清橘貓先生怎麼動的手,或者說怎麼動得腿。
橘貓先生單手捏住沈延卿鼻尖:“哈,你才練了多久,就想追上我?”
沈延卿左右掙紮半天沒有掙開,幹脆握住萬鈞手腕,起身要一個親吻。
夢裡,缺少一些道德上的約束,沈延卿的反應要更加坦誠。
他追着戀人親吻,擁抱,并不會等到下一次再拆開這件被他評價為“好看”的服飾,也就再一次看到了包裹下衣物之下類似瓷器碎裂灼燒的痕迹。
大貓貓伸手擋住了他的眼睛。
“為什麼?”沈延卿不記得,他隻是下意識覺得,這樣傷口明明應該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