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卿想站起來去洗個手,但橘貓先生沒松手。
大貓根本不想動全身都犯懶,隻是湊到沈延卿耳邊,提議:“禮尚往來?”
沈延卿直接在貓臉蛋子上咬一口。
“不了,跟橘貓先生相比,我還是要矜持一些的。”
貓貓臉上帶着某人剛咬出來的牙印,貓沒動但眼神居高臨下的一掃,挑眉,聲音低沉地笑了:“哦~真矜持。”
可愛,但是氣人,于是沈延卿湊上去又咬了一口。
沈延卿先去洗手,換好衣服,橘貓先生終于肯從沙發起來了。
他完全沒有沈延卿在場的顧忌,進淋浴室的時候連門都不關。
沈延卿把兩個人換下來的衣服一起扔進洗衣機,那面橘貓先生探出頭:“你把洗發水換了?”
“嗯,新買的海鹽芝士味。”
跟貓咪香波相比,想在男士洗發露裡找到這個味道可不容易。
沈延卿幫自己男朋友挑了幾件衣服,帶上門。
先收拾茶幾,再去廚房冰箱取出兩罐牛奶緩着,又用新買的切片面包做了兩份三明治。
一份是自己的午飯,另一份是橘貓先生的下午茶。
吃完了自己那份,他就在廚房的島台那打開虛拟平闆開始辦公。
過了一會兒,橘貓先生穿了件半高領的背心和家居的休閑褲出來,半幹的腦袋上頂着個毛巾,餘光掃到旁邊還放着三明治,非常自然的坐到沈延卿旁邊開始吃。
“好貼心,按電視劇裡演的,這時候是不是應該給你一個吻?”
沈延卿按着毛巾揉搓他的腦袋:“看點好的電視劇吧。我幫你吹頭?”
“好哦。”
被水珠打濕的銀白,熱風帶起淡淡的甜味,撩起頭發露出一截深色皮膚的後頸,将幹未幹的水珠随着後勁流暢的線條流進衣領。
沈延卿錯開視線,聽到橘貓先生一聲輕笑。
“要看的話大膽點嘛。”
“我不覺得自己膽小。”
一見鐘情的本質是見色起意,隻有見色起意的沖動可稱不上愛。
“啊~啊,我懂,見色起意的純愛系嘛。”橘貓先生在笑,那種語氣行為都很可愛,但音色和神态都很慵懶。是貓咪因為知道自己被偏愛所以得意洋洋的撒嬌。
于是沈延卿再次回答:“是啊,很喜歡。橘貓先生你是我的獨一無二。”
這座城市裡有成千上萬人,沿着相同的軌道前進——你的過去一眼看盡,你的未來蒼白如紙,千篇一律的生活如同再版無數次的書卷。
不是說這樣的生活有什麼不好,絕大多數人若是能這樣平穩安靜的度過一生已經幸運。可他多多少少也會想着,去尋找些都市裡的傳說,在生命中尋找到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并不是海誓山盟,豪情壯志。是什麼更溫暖更新奇,獨屬“我”,獨屬于沈延卿的東西。
橘貓先生還是一隻貓的時候,就已經是他的獨一無二。
沈延卿足夠的幸運。現在他向他的幸運貓咪索要人類的“愛情”,即使到最後沒能完全得償所願也沒什麼遺憾。因為“愛情”也并不是他生命的全部。
他已經獲得了機會,去見證更加真實多樣的世界,去保護自己關心愛護的人。
“祝司長會在今天晚上離開保護市,我明天會去一趟監察司,後天會和雲曦還有學姐一起會出發。”
“把人當免費保镖使喚啊,那個小丫頭。”
“我保護雲曦和學姐,橘貓先生的話,根據契約保護我就好了。必要時候就拜托橘貓先生按照契約把我帶走吧。”
指尖此刻順滑的發絲,觸碰到的溫熱皮膚。
沈延卿不會忘記,在醫院被利刃劃破的掌心。
哪怕橘貓先生口中的普通人和世俗認知的普通有很大差異。可如果遇到沈延卿和橘貓先生的身份不能解決問題,就請快速的了當的讓【深淵】把他帶走吧。
頭發吹幹了大半,貓貓睜開一隻眼睛。
“哈聽起來我好像個反派。”
“怎麼會。”貓咪怎麼會是反派,小貓咪都是天降正義。
“嘴上這麼說,小心被吓到哦。”
“……莫非橘貓先生你本體的樣子很難看嗎?”
“開什麼玩笑,你可是對我一見鐘情。”大貓龇牙:“你小子故意的吧。”
沈延卿笑了:“哦,那就沒關系。”
他相信片刻的溫柔能在生命中被時間拉出更長的尺度。
“你把這當成人類無知無畏的勇氣吧,這樣來說,我超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