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車回到别墅的時候,晏珏已經睡着了。
盛凜低頭看了他片刻,看着晏珏絲毫沒有醒轉過來的迹象,認命地走到另外一側,伸手将他抱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盛凜總感覺懷中的人,清瘦了許多。
别墅裡,林雲見到盛凜抱着晏珏進來,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他壓低聲音到,“廚房裡,我溫着解酒湯,晚點需要的話,先生您自己來?”
盛凜點了點頭,徑直抱着晏珏進了卧室。
他小心翼翼地将人放到床上,正準備站起身離開。就看到晏珏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正睜着眼睛看着他。
“醒了?”
晏珏輕輕點頭,也不說話,隻是看着他。
“那去洗洗?”
晏珏伸開了雙手,那是一個索要抱抱的姿勢。
盛凜無奈,點了點他的鼻尖,“使喚人,使喚上瘾了是不是?”
晏珏的眸光有些散,也不知道聽懂了沒有,隻靜靜地看着他。僵持半響,盛凜歎了口氣,去浴室放了熱水。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回來,在看的時候,晏珏已經将自己剝了個幹淨。
盛凜?
晏珏繼續不說話,雙手展開。
盛凜無奈的歎了口氣,再次充當了人體搬運工,将晏珏挪到了浴室。
他先試了試水溫,确定溫度合适,這才将晏珏放了進去,然後轉身準備拿睡衣,卻發現被人在身側牽住了衣角,他轉過頭去,看向始作俑者。
偏生晏珏一副無辜的模樣,“一起,想要。”
盛凜擡手揉了揉額頭,他家的浴缸足夠大,但是……這小醉鬼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喝了酒,如今又經過了霧氣蒸騰,以往那白皙的臉上,泛着水潤的紅,眼角因為剛剛哭過的緣故,也有着一絲糜麗,輕軟的嗓音,仿佛低聲呢喃,像是羽毛一樣撩撥着盛凜的自制力。
盛凜……他以為劇組剛剛殺青,又經過了一場鬧騰的宴會,晏珏該是累了。
“想要,你。”晏珏又重複了一遍。
“嗯?”盛凜的眸光危險了起來。
晏珏卻毫無察覺,甚至又補充了一句,“你……你以為你逃的掉嗎?”
“你受的住?嗯?”
小醉鬼卻攀附在浴缸邊緣,仿佛看出了他的遲疑,微微坐直了身體,徑直親了過去。
站在浴缸旁的盛凜一怔,感覺霎時間整個身體的血液都往某處彙集了過去。
隔着一層布料,他仍然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反應。
……
這一晚,喝醉了酒的晏珏格外粘人,也格外的乖巧。讓人不忍心欺負,又忍不住狠狠欺負。
--
晏珏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他摸了摸枕側,已經沒有了溫度,他還是翻了個身趴了過去,深深吸了一口氣。
……劇組的戲已經拍完了,他,好像沒有什麼理由要繼續纏着盛凜了。
但是,好像又有點舍不得離開。
客廳裡,電視打開着,老管家林雲坐在了電視機前,聽到聲音轉身,“小先生醒啦?廚房溫着飯,我去給你端過來。”
“不用啦,我自己來就好。”晏珏開口的聲音還是有些沙啞。
林雲有些不贊同的看了晏珏一眼,“有時候,你也别由着少爺胡鬧。你們雖然還年輕,但是身體也由不得天天這樣胡來……”
晏珏的臉霎時間紅了起來。
他沒敢說,是他自己先動的口……大約是臨近‘分别’,他總想着‘還不夠’。又借着些許酒勁兒,有點失控了。
林雲以為晏珏害羞了,也沒多說,轉而說到,“先生剛打電話來說了,晚上有個家宴,你吃完飯了,再休息一會兒,他晚上來接你一起去。”
晏珏茫然,“啊?”
林雲懷疑,“嗯?先生沒跟你商量嗎?這也真是……”他歎了口氣,“先生大概是一貫獨斷專行習慣了,這事兒忘記了跟你商量,我回頭替你說說他。”
晏珏低頭,他昨晚雖然是醉了,但是清醒了之後,記憶回籠,他記得自己答應了盛凜,與他一起‘組建一個家’。
如今,他明白盛凜的意思——他的盛先生,正在緩慢而又堅定的推進着這個流程。
“嗯,沒有,盛總他告訴過我的,隻是我一時忘記了。”
林雲也是放下了心,“就是說,先生辦事兒,怎麼能出這麼大纰漏?你也别太擔心,盛老爺子年輕的時候是有些執拗,不過現在年紀大了,平和了許多。你是先生看中的人,他自然不會為難你。”
大約是得了盛凜的許可,林雲絮絮叨叨地跟他講了許多盛凜的家世。
盛家是老牌經商世家,數百年前就是煊煊赫赫的大家族了,隻不過在盛老爺子那一代,因為戰亂的緣故,家族内部分裂,盛老爺子這一支就單獨分了出來,但是即便如此,也沒有沒落過,甚至因為盛老爺子投資眼光獨到,很快就将手裡的産業經營的更上了一層樓。
盛老爺當年專情,也隻有盛凜的父親這一個獨子,叫盛昌珉。
盛昌珉年少時就醉心學術,不管家族企業,也幾乎不怎麼回家。
晏珏默默喝了一口湯,問道,“那盛總的母親呢?”
林雲歎了口氣,“她啊,是個很有靈氣的畫家,早些年就離婚了去了國外,也許多年沒有回來過了。”
原來,盛凜也沒有自己的‘家’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