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火的雄蟲影片都是那幾隻高等級雄蟲紀錄片,但憑借你這張臉,還是會有不少雌蟲願意為你買賬的。”
他說完頓了頓,見陸白淮還站着不動,不由有些不耐煩起來,果然雄蟲都不好伺候,顧棠可沒有時間留在這陪他耗。
他是單身主義者,唯有的熱愛全都奉獻給了鏡頭。
在大學時,一心想拍出更受歡迎的影視片,然而在顧棠花了大學整個四年時間後,耗費心血打磨的雄雌戀愛片卻在星網引起一陣怒罵。
沒有新奇,老舊,亞雌扮演的雄蟲沒有感覺,千篇一律......
演技再好,拍攝手法再好,都同帝國每年出的電影毫無區别。
這就是蟲族電影行業的通病。
顧棠意識到了,從此選擇投身人文紀錄片拍攝中,這次大膽來撒旦星,就是要拍攝一部帝國最偏遠的黑星生活。
論誰工作到一半,陡然被人喊來半路為了隻并不會尊重演戲的雄蟲加班,都不會好心情。
誰不知道,帝國的雄蟲電影就是無聊的跟拍vlog,要不就是願意配合,卻整一個演技翻車現場。
但奈何再怎麼嫌棄,都無法掩蓋雄蟲對于雌蟲天性的吸引力。
就連顧棠自己都嘴硬罵着罵着,還是偷偷看完了所有市場上的雄蟲電影。
顧棠聲音懶散,再次開口:“閣下,請求你動作快點,我這邊還有重要的紀錄片等着拍呢。”
“我不拍沒有劇本的電影。”
不知何時,陸白淮悄無聲息走到了身邊。
他目光看向亞雌面前的工作台,語氣略微沉了幾分,開門見山道:“據我所知,現在可以直接用全息影視艙拍攝。”
全息影視艙,聯動腦機後,導演可以選擇拍攝模式,自動提前構造出場景,智能生成需要的道具,在裡面可以進行360度方向全面拍攝,以作後期剪輯。
顧棠聞言一哽。
不是,現在F級雄蟲都這麼挑剔了嗎?
雖然他精神力A級,能夠輕松支撐起全息影視艙的一部電影建設,但也不是随便拿來揮霍的。
他本想反諷幾句,最好這隻雄蟲生氣不拍了,省的他麻煩,又能同Satan 交差,然而他一轉過身,就看見雄蟲臉上的認真。
沉默幾秒,顧棠試探性開口問道:“你是真想認真的拍電影?”
陸白淮擡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似乎被他的話問愣住了,“難道還有不認真拍的嗎?”
顧棠心想那可是太多了,嚴格上就沒雄蟲會認真好吧!
雄蟲本身就是流量,但隻要随便擺爛就能賺到數不盡的錢,自然就沒有蟲會選擇努力去鑽研演技,認真對待“演員”這兩個詞的含義。
聞言顧棠随意的态度收斂了些,他正色道:“劇本我沒準備,既然你真想拍,今天你先回去吧,我等下找編劇商量商量。”
算了,就算這隻雄蟲演的不堪入目,看在對方态度上,他也會用心導演的。
“還沒嗎?”
陸白淮輕輕的重複了一遍,亞雌誤以為他對自己敷衍的态度不滿,剛想解釋幾句,就看見雄蟲對自己溫柔一笑。
顧棠暈迷糊了。
趁着他失神,陸白淮點開手環,藍色屏幕出現在半空中,将早已準備好的簡短故事概括打開。
“導演,不如試試根據這個素材拍部電影?”
眉眼一彎,勾人的笑意噙在嘴角,陸白淮溫聲提議道。
他說話的同時,不知何時從背後尾椎骨冒出的一截細長尾勾輕輕搭在了顧棠的手腕上。
尾身柔軟,不同于雄蟲過分冷白的肌膚,反而通體呈現冰冷的漆黑感,最終頭細長又小巧的錐子形尾勾堅硬如鐵。
顧棠傻了。
雄蟲的尾勾作用迅速閃過腦海,他臉色一黃,對于雌蟲來說,這無疑是最佳的誘惑品。
一股燥熱瞬間湧向四肢百骸。
顧棠身體一顫,好險在手扶住了旁邊的光腦桌,才避免了摔倒在地的狼狽模樣。
雄蟲尾勾本就具有自我意識,更何況這是一隻未成年雄蟲,精神力信息素不穩定,不能控制住自己的尾勾是正常現象。
他幾乎一目十行的快速閱覽完不過幾百字的文字,淺棕色的瞳孔驟然緊縮,下意識想開口說出這個故事太過于虛假超前,簡直是胡編亂造。
然而陸白淮就像感知到他想開口說什麼,他嘴角的笑意不變,搭在亞雌手上的尾勾卻輕輕一纏,繞着顧棠清瘦的手腕轉了一圈。
随後立起,在半空中對着他比了個愛心。
顧棠:!!!
陸白淮聲音溫軟,再次問道:
“導演,你想拍這部電影,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