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忙掏出儲物袋中的寶物——
他們既然誠心道歉,自然不止是嘴上說說而已。
“這是我雁留派的歉禮,請前輩收下!”
桑魚看着碗口大的夜明珠、做工精細透露着古樸氣息的寶盒、還有拇指大的袖珍小劍什麼的,都不敢伸手摸,連連搖頭,退後一步。
師父告誡她無功不受祿,這些寶物她肯定收不得。
而且,真的隻是一件小事啊!
連番拒絕後,桑魚無奈道:
“好了好了,你們快收回去吧,這些我都不需要。”
前輩根本看不上!
抱樸道尊急得臉色漲紅,他們雁留派這些寶物,對于前輩來說,果然不值一提!
桑魚見抱樸道尊急得脖子根通紅,站在後面的月影更是盈滿了淚水在眼眶邊打轉,她難得的也感覺到房間裡空氣悶熱了,額頭上險些滴下一顆汗。
師父救命……
站在這裡,令桑魚瘋狂的感覺到不知所措的局促時,她十分懷念起師父。
對了,師父教她寬以待人,多學會原諒。
小桑魚再次重申。
“那個……抱樸仙師,還有兩位小攤主,那日的事我并未放在心上。”桑魚擦了擦無形的汗,局促解釋道:“好了,三位不用再向我道歉了,既然是小事,我原諒你們了。”
果然,聽完這句後,抱樸道尊和兩位弟子終于雙眼放光,感激地擡起頭來。
前輩當真不再追究他們的過失了?!
這一次,桑魚仿佛讀懂了他們眼底的弦外之音一樣,連忙補充道:
“嗯,嗯,既然你們誠心道歉了,此事就不必再提。”
“多謝前輩!”抱樸道尊懷着感恩與崇敬之心道。
果然前輩隻是為了考驗他們的誠心,并未真将此事放在心上,如此寬宏大度,當真是超然物外的高人風範!
桑魚心中默默甩了把冷汗。
難道自己看起來,是什麼窮兇極惡、睚眦必報的樣子嗎?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雁留派的仙師好像是生怕自己記恨、報複他們一樣。
不說她若有這等品行,一定會被師父打死了。
就算是真想報複,她又哪有那個實力?
這雁留派對她誤會實在太大了!
桑魚哭笑不得,又略感局促,“抱樸仙師……”
“前輩,您叫我小樸就可以了。”抱樸道尊連忙重新自我介紹。
桑魚怔了怔。
小樸……她叫會不會有些不合适啊?
見前輩不滿意,抱樸道尊又道:“前輩若是覺得不順口,老樸也可以,全憑前輩心意。”
“…………”
還有,雖然她可能是比這兩位弟子年長一點,但也隻是一點而已啊!
後面兩個人叫她前輩就算了,桑魚聽起來都要忍着不适應,但抱樸道尊還叫她前輩,小桑魚聽着實在是有些奇怪了。
這個雁留派的風氣,是不是有點禮貌得過分了?
可是……小桑魚畢竟不是經常來到山外面的地方,接觸其他人,書卷上說各地的風土人情皆有不同,一方水土,一方人,也許雁留派就是這樣的風情吧。
雖然感覺頗為突兀,但桑魚隻能默默尊重他們,入鄉随俗。
“那我就叫您樸老吧……”
桑魚扶起抱樸道尊還在行禮的雙手。
其實,除了太過禮貌之外,桑魚感覺這三人品行還是很不錯的。
一件小事罷了,為了找自己道個歉,還專程找到這裡來。
再看他們衣角、鞋間之處,都沾着風塵仆仆。
料想也是辛苦了。
桑魚吐出一口氣,眼神從月影發白發幹的嘴唇邊移開,落到小桌茶壺上。
“你們坐一下,喝杯水再走。”
外面還有暑氣,桑魚自己在關禁閉,也沒辦法招待他們什麼,隻能給三人一人倒杯水解解渴了。
拎起茶壺,感覺到手裡重量輕飄飄的瞬間,小桑魚無奈失笑。
居然房間裡連水都沒有了。
她尴尬地将茶壺放下,看向自己腰間。
還好下午挑水的時候,她也打了一些水在自己的水壺中。
其實就是碧綠竹筒做的裝水容器罷了,雖然簡易,但桑魚一直覺得它挺好用的,是以已經習慣挂在腰間許多年了。
她将塞子拔開,從竹筒裡倒水,注滿三杯,房間裡宛如清泉流響的聲音這才收歇。
方才耳畔如聽仙樂、心定神閑的抱樸道尊與弟子月影、輕雲睜開雙眼,三雙眼底神采熠然,洞澈清明。
原來前輩留他們喝水是這等用意!
的确聽完這段雅樂之後,他們心底的壓力都消散得蕩然無存。
連着這些時日奔勞的身軀疲憊都在方才洗滌一空。
“多謝前輩!”
說完,三人神色恭恭敬敬,正襟危坐到桌邊,腰杆挺得一個比一個直。
桑魚撓撓頭,尴尬失笑。
喝杯水而已,不至于吧……?
房間裡一共就隻有三張凳子,他們坐下後,桑魚隻能退到一邊,坐到小床上。
隻見桌邊圍坐的三人懷着感恩之心低頭的瞬間——
一眼看到繞滿水面飄溢的精純飽滿的靈氣!
嘶!
錯愕、激動令他們已經無話可說,隻能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