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麼好的隊友啊,可沒有第二個了。
裴阚言一聽這話,眼神反複變化了幾次,突然說道:“明天,我送你去學校。”
慕漓一愣:“啊?你說笑的吧。”
“當然不是,我們組織可沒有畢業證都沒有拿到的成員。”
“那是因為就兩個人啊,不是,沒得商量嗎?”
“沒有。”
……
第二天一早,一輛豪車停在校門口。
路過的學生腳步都慢了,一個個“啧啧”驚歎,這車絕對價值不菲啊,他們都圍在門口看熱鬧。
車門開了,下來一個身形瘦弱的學生。
雖然帶着墨鏡,可是還能看到他正嗚咽哭泣着,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他們到處詢問:“這是哪家的小少爺?”
一同學一看,以為自己看錯了:“這……這這不會是慕漓吧?”
“誰啊?”
“呃,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靠補助金才上的學。”
衆學生倒吸一口涼氣,一下子八卦了起來:“我去,那豈不是窮學生榜上金主?”
慕漓扒着門不肯走:“我們還有好多任務沒做呢?”
“放手。”裴阚言道。
“不,我不放,我怎麼會在這裡也要上學啊。”慕漓哇哇大哭。
裴阚言把人從門上摳下來,強行送進了學校,離開之前還在他耳邊輕聲說:“聽話,回來給你烤魚吃。”
慕漓一隻眼偷瞄了一下,他是鐵了心了要他上學,他一撇嘴:“那好吧。”
這下子,衆學生看兩人的眼神都不對了。
隻見從車上又下來一個氣質非凡的男子,周身氣場壓迫感十足,朝少年走去。
随着男子一步一步走近,那少年顫抖得越來越厲害,隻能牢牢抱住門不放。
卻被男子攔腰抱住,一把扛在了肩膀上。衣領晃動,隐隐能看到脖子上的點點紅印。
隻見男子在他耳邊說了什麼,那少年吓得連話都不敢說了,慘白着一張臉,神情恍惚地進了學校。
直到車離開了。
他們才猛然驚醒。
這不對啊。
這不像是自願的,反而像是……
一女生鼓起勇氣,朝他走去:“需要我幫你報警嗎?”
慕漓一歪頭:“啊?”
他還沒回答。
卻聽到一聲怒喝:“你曠課也就算了,竟還敢做這種不知羞恥的事,你給過來!”
校長漲紅着一張臉,直接扯着慕漓的衣領就走。
慕漓嘴角一降。
他被帶到校長室,校長把退學通知書甩在他面前:“你明天不用來了,你被開除了。”
慕漓眼神冰冷:“為什麼?”
校長:“你還問我為什麼,你毆打蘇少爺,沒送你去警局算便宜你了。”
“原來是他啊。”慕漓都快忘了有這個人了,嗤笑一聲,“蘇家都覆滅了,哪來的蘇少爺?”
“什麼?你還敢詛咒蘇家?”校長一拍桌子站起來,揚起手就要打人。
但他還沒動手呢?
校長室的門就突然一開,進來一群穿着穿着制服的人,直接把校長壓在桌上:“你涉及一樁殺人藏屍案件,跟我們回去調查。”
“我可是蘇少爺的人,你們敢動我?”校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群人就把他壓制住,他立即叫嚣道。
“不好意思,蘇家已經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哦忘了說了……”門外進來一個中年男子,他轉而朝少年伸出手,“我是這所大學的新校長,嚴斡。”
慕漓回握一下:“來得真及時。”
“多謝您手下留情,不過畢竟學校是教書育人的地方,總不好染上血腥氣,您說對嗎?赤皇後閣下。”嚴校長臉上是一個完美的微笑,任誰都看不出,被少年握住的那隻手已經僵硬了。
身後的那些人也精神緊繃,他們從電話中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已經做好犧牲的準備。
這是一次試探,用生命試探,這個籠罩在整個除祟界之上的陰霾,會不會對普通人出手。
“那麼緊張幹什麼,我不會對你們做什麼,我來這裡隻是想要一個畢業證書。”慕漓笑了一下,朝那人走近。
“還有,我是赤皇,你也可以叫我葉莫羽,下次,可别叫錯了。”
他殺意一收,轉身離開了。
在門關上的那一刻,嚴校長無力地靠在桌上,手還在發顫。其他人從一陣虛脫中久久不能緩過來。
舊校長還搞不清楚狀況:“你們放開我,我要見蘇少爺!”
那些人直接捂了他的嘴,帶上手铐:“閉嘴吧,我們再晚來一步你就去見閻王了。”
嚴校長輕喃:“葉莫羽?這是他第一次暴露自己的名字。赤皇,他自稱為皇?他想要幹什麼?難不成……”
他已經不甘屈于裴阚言之下了。
這邊,慕漓在校園裡亂逛,畢竟他怎麼可能記得他的教室在哪。
照理說遊戲不應該毫無理由的把他強行困在一個地方,除非這裡有劇情必須要走。
果然,他遇到了一個男學生。
那男生一臉驚訝:“是你?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當時我太害怕了就離開了,蘇少爺沒對你做什麼吧?”
慕漓努力回憶:“哦,你是之前帶我去雕塑室的那個男生,你叫什麼來着?”
那男同學道:“你不認識我是應該的,我們并不在同一個專業,我叫雲慶,我實在太過意不去了,這裡有兩張滑雪的票,當作我的道歉吧。”
“滑雪?雪山?原來是這樣,謝謝了。”慕漓收下了。
下一個副本,GET!
他得到票之後就一路興奮地往回跑:“裴阚言,我知道下一個任務是什麼了?”
他乘電梯上了樓,一打開公寓卻一個震驚。
濃煙四起,廚房還在熊熊燃燒,就快要漫延開來。
他進去打開滅火器把火滅了。
回過頭來一看,家裡好像遭賊了一樣,茶幾整個破碎,上面的茶具與餐具都摔落到地上,一片狼藉。
“怎麼回事啊?”慕漓在房中到處找裴阚言,可是不見蹤影。
不對啊,按照他的戰力,什麼人可以逼得他這麼狼狽?
慕漓到處都找過了,可還是找不到人。
一個反應過來,秘密基地!
他打開隐形門,可這裡也沒有,當他剛要離開的時候,卻聽見隔間一陣巨響。
“砰砰砰……”
好像是什麼重物撞擊的聲音。
他進入隔間一看,果然在這。
裴阚言低着頭,雙手一直在重重地捶打着牆壁,這幾米厚的牆,硬生生被他捶出一個大坑。
“你怎麼了?”慕漓趕緊上前。
裴阚言感受到身後有人靠近,一擡頭,眼中盡是紅血絲。
他一個轉身用力抓住那人的肩膀,狠狠把人摔在牆面。
慕漓感覺一下子天旋地轉,就被摔在地上,都被摔懵了:“我的天呐,你幹啥呢?”
裴阚言要把那人的肩膀捏碎,卻再次看到了熟悉的面容,眼中的血氣漸漸退去。
“慕……漓?”
他眼神又一次清明了,随後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雙手。
“我……又失控了。”
慕漓起身甩了一下肩膀,突然想到什麼:“等等,難道說你知道自己要失控了,所以才把我送去學校?”
“不是。”裴阚言抿了抿唇。
他知道自己的力道,這一撞擊下來,慕漓的後背一定青了一大片。他拿出戒指,卻忘記能量已經全部用完。
他臉色一沉,隻能帶人離開密室,找醫療箱給他肩膀和後背塗藥。
慕漓坐在床上,拖着自己的下巴:“怎麼可能不是?你又要騙我。”
“真的不是。”裴阚言聲音都輕了下來,他似乎在此時才印證了自己的猜想,“或許……正好相反。”
相反?
慕漓轉頭盯着他的眼睛:“你失控,是因為我的離開?”
裴阚言手上動作停了一下:“别瞎想。”
“我沒有瞎想。”慕漓回想到裴阚言的第一次失控,是因為他的死亡。
之後幾次,都是因為離開了他的視線。
慕漓的神情破天荒地有些躊躇:“是不是我的死,吓到你了?”
裴阚言歎了口氣,卻沒有反駁。給他塗好藥,轉身就踩到了一張票。
他拿起來一看:“滑雪,你要去雪山?”
慕漓把票收回來:“不了,不去了。”
這次任務不知道又會遇到什麼危險,裴阚言的狀态顯然不适合做任務。
裴阚言道:“去,為什麼不去?”
“可是你……”慕漓話還沒說完。
裴阚言笑了:“我想去。”
也許當他失控到無法挽回的時候,一個人在雪山,就不會傷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