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神秘人握着什麼東西,直接打進了他的太陽穴,說道:“忘記這裡的一切。”
“塗欽珏”的眼神就渙散了,雙手垂了下來,棋子掉落在地上,竟然放棄了抵抗,像一個提線木偶一樣:“我明白了。”
到這裡,轉換了場景。
這是一個水族館的門前,站着許多公司的人。
“塗欽珏”道:“沒有異常。”
一行人便結束了任務。
這一段影像直接讓衆人驚呼起來:
“他的記憶被扭曲了!”
一組員道:“我想起來了,這是四年前出的一次任務,當時我們連門都破不開,我們都覺得一定有問題,誰知道顧問竟讓我們回去。”
“你們沒發現嗎?這個水族館的擁有者,不就是裴阚言嗎?”
其他組織都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這就對了,我就覺得奇怪,顧問向來與無妄組織敵對,怎麼會突然朝我們攻擊?原來是被篡改了記憶!”
這些人心底一沉:“那個身着黑袍的到底是什麼人?竟然這麼厲害。”
塗欽珏:“那個人是我。”
黑袍人是誰?
是他啊!
他猛然看向了裴阚言。
難道在那麼早的時候,這人就算到這一切?
衆人一聽,歎了一口氣,顧問的話,越來越離譜了。
蘇老闆暗恨,他怎麼也不會想到,裴阚言竟然真的動了手腳,難怪剛才他們一點都不着急。
這下塗欽珏算是扳不倒了,他轉換了目标:
“各位,這一切都是他們的陰謀,顧問這麼厲害都中招了,他們會一點一點滲透進除祟界,到時根本不費一兵一卒,就是邪祟的天下了。”
衆人一想到這個可能,就毛骨悚然。
正在這時,蘇老闆手中凝成了筆的虛影,他一咬牙,朝水面一劃。
水面出現了色彩,一些輪廓漸漸浮現。
橋與江,女孩與火,鲛人與兇徒……
待到完整顯現時,才能看到其真實面目。
鲛人從橋上落水,女孩被獻祭焚燒。
構成了這一幅盛大的畫。
衆人皆擡起頭,震驚地看着這驚豔的一幕,竟然止不住地顫栗。
他們根本沒辦法看到畫的全貌,人在這畫面前,太渺小了。
原本陷入癫狂的姜糖梨,擡眼呆滞地看着這一幕,整個人都怔住了。
裴阚言呢喃:“以磐白江整個為畫布,這執筆者,手筆挺大。”
慕漓看着這巨大的畫。
我去,難怪小唐的軀殼是巨型的,原來是一比一還原啊。
他忽然皺眉:“不對勁。”
蘇老闆廢了一隻手,疼得龇牙咧嘴。
但藍色的光芒分離出了一部分,朝畫上的鲛人傳送而去,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陰笑道:“趁現在,救出神子!”
衆人看到兩人面前藍光越發薄弱,他們立刻反應過來。
一擊之後,屏障四分五裂。
“他們已經沒有防禦了。”
塗欽珏可以阻止公司的人,卻阻止不了這麼多人:“你們要是殺了他們,一定會後悔的!”
“後悔?”那些人一個嗤笑。
“太可笑了!”
一瞬間,兩人被數人包圍,緻命的攻擊鋪天蓋地襲來。
慕漓環視一圈,看着這一個個充滿殺意的除祟師,攻擊猶如漫天星光降落,他并不害怕,反而笑了一聲:
“口口聲聲說着崇拜神子,卻對我們痛下死手,好啊,殺我,就等于殺你們自己,來試試看啊。”
他擋在裴阚言面前,想要承受住所有的攻擊。
裴阚言眼神一暗,環住肩膀把他拉回來:“你不能再受傷了。”
無數黑霧從他的眼中釋放而出,水中彌漫着黑色氣息,水底成了一片遮天蔽日的幽暗。
衆人眼睜睜看着自己的攻擊打在黑霧之上,竟被完全吞噬。
“快散開!”
他們感受到極緻的危險,隻能慌忙避開。
但黑霧已經漫延至整個江底,從橋上望下去,江水已經被染成了濃厚的墨色。他們根本避無可避,一觸即無法驅散。
“他剛才竟沒出全力?!”
他們驚恐萬分,直到黑霧漫延至全身,将器物一個一個湮滅,将拿着武器的手臂一隻一隻折斷:
“啊——”
慘叫聲此起彼伏,劇痛在體内炸開,無一人幸免。
一人對神子,竟然留有餘力。
僅僅這一點點餘力,在場的所有人竟毫無反擊之力。
他們面對的,到底是怎樣一個恐怖的敵人!
這一回,裴阚言動用了全部的力量。
假神子見他力量不足,趁機掙紮起來。
裴阚言蹙眉,隻能再次分出黑霧壓制。但這樣一來,衆組織就有了喘息之機。
神子感覺自己又不能動彈了,眼中是極其的不甘。
冰薇一驚,裴阚言頭頂上方的數字,正在快速跳動:“他的壽命怎麼下降得這麼快?”
慕漓聽此一個咯噔,他抓住裴阚言的袖子:“假神子根本就不死,你這樣隻會白白浪費壽命。”
“我知道。”裴阚言喉中泛起一股腥味,黑色的眼眸又有血紅的迹象。
可是他如果收手,死的就會是慕漓了。
有什麼辦法嗎?
然而蘇老闆一聽,忍着痛道:“各位再堅持一下,他已經透支了力量,他的壽命馬上就會耗完的。”
他惡狠狠地看了一下塗欽珏,如果不是他讓公司的人都無法戰鬥,裴阚言的壽命将會消耗得更快。
而塗欽珏看着這一幕,卻發現自己無能為力,他隻能幹巴巴地問道:“減少了幾年?”
“10年。”冰薇回道。
塗欽珏擡起頭,眼中帶了深深的怒意,朝神子喊道:“我曾經那麼敬重你,可這就是你想看到的嗎?”
而慕漓一聽到這個數字,聲音都在顫抖:“才短短幾秒,就耗了10年?”
他擡起雙手死死捂住裴阚言的眼睛:“你不能再用了,你這樣會死的!”
可沒有用,黑霧并沒有減少。
裴阚言看不到慕漓的面龐,隻能握住他的手腕,自嘲了一聲:
“我找不到更好的方法,我還說會救你,是我太自負了。也許這一次,你要跟我……一起死了。”
慕漓緩緩地松了手,盯着他已經裂開的雙眼,抹去他眼角的血液:
“你放心,我不會讓死。”
一旦使用技能,小号就廢了。
“我也是,找不到更好的辦法。”
裴阚言一聽這話,預感不好,握緊他的手腕:“你要幹什麼?”
“獻祭我所有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