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會有什麼不同嗎?
她好像被說服了,刺向助教先生的力道漸漸小了下來。
“好啊,那你的眼睛給我吧。”
女祟忽然露出了一個殘忍的笑容。
下一瞬,玩家眼前一黑。
裴阚言看到女祟朝少年的雙眼一劃。
少年的雙眼瞬間沒有了神采,他呆呆地站在原地,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而取而代之的,是女祟的狂喜:
“我看見了,我能看見了,哈哈哈……”
慕漓慢慢睜開眼,發現整個遊戲場景變了,變成了由黑白色線條組成的畫面。
就像建模建了一半,還沒來得及上色。
嗐,就知道。
玩家就算在設定上是瞎的,策劃又怎麼可能不給遊戲畫面呢?
看樣子隻要殺了女祟,就能奪回有色彩的視野了。
可在别人眼中,特别是在裴阚言眼裡,這個少年的眼睛已經完全廢了。
無瞳孔,無聚焦,無機質,一片空洞,隻剩下無盡的白色。
衣衫浸染了血液,貼合在少年單薄的身軀上,更顯其可憐無助。
裴阚言緊緊蹙眉。
一個再怎麼遲鈍的人在這種情況下都能發現不對勁了,更何況是他。
裴阚言看向少年的眼神中多了幾分不明的意味。
紅名在這一瞬間轉成了黃名。
慕漓:“!”
但不知裴阚言又想到了什麼,眼神再一次冷了下來,慕漓眼睜睜那個黃色,閃了幾下。
竟然又轉成了紅色!
慕漓:“……”
内心髒話一萬字!
慕漓歎了一口氣,心累地對着女祟道:“你已經得到了你想要的東西,可以走了吧。”
女祟略顯驚奇地看着玩家,揚起一個嗜血的笑容:
“走?我為什麼要走?你們的眼睛,我全都要!”
慕漓猜到了,怪物怎麼可能那麼容易放過選定的目标。
他看準時機一把将女祟推向走廊深處,對着後頭的助教先生道:
“你快離開,我來拖住她。”
裴阚言手指點了兩下身側,随後真的聽了玩家的話。
轉頭走了。
啥?真的走了?!
慕漓内心淚流滿面。
女祟見到目标将要逃走,發了狠了全力攻擊玩家:
“給我放開!”
沒有眼睛的怪物擁有了眼睛,戰力又上升了一層,慕漓躲閃不及被筆刀刺中心髒,吐了好幾口血。
血條直線下降,-10-15-20……
直到隻剩顫顫巍巍的1點血量。
要死要死要死……
慕漓暗搓搓做好複活的準備。
但見地圖上助教先生離開了一段距離,停頓了一下,又折返了回來。
隻不過手上多了一個八音盒。
慕漓默默把氪金來的複活卡又收了回去。
本就瘦弱的少年,這時已經被女祟傷得隻剩最後一口氣,筆刀直直命中心髒,腳骨頭碎裂呈現扭曲的狀态,臉色蒼白無一點血色。
可一隻手卻牢牢抓住女祟的腳腕,女祟一邊拖着少年殘破的身軀,一邊往前走,在走廊上拖出一條長長的血痕。
就算傷成這樣,也要阻止她去找他。
裴阚言煩躁地“啧”了一聲。
“真蠢。”
于是,慕漓就看助教先生在紅色黃色之間來回切換,切換了十幾次。
不知道這個NPC内心經曆了怎樣強烈的波動。
最終,系統停止了警報。
定格在,黃名!
慕漓:不容易啊。
不友好也不敵對,至少不會攻擊玩家了。
裴阚言輕聲道了一句之後,一個膝踢直接把女祟撞飛。
然後對着少年:“忍着。”
拔出慕漓身上的筆刀,轉而朝八音盒雕像刻去。
女祟又一次站起來,看這場景沒有動作,因為之前一直與她争鬥的男子,竟然要在雕像上刻上眼睛!
“裴先生,你這可是在幫我呀。”
慕漓掙紮着起身,卻支撐不住摔倒,腦袋重重在地上一磕。他不敢動了,怕一動最後1滴血也要沒了。
裴阚言搖晃着手中的八音盒,面露嘲諷:
“誰說現在這個雕像是你?”
就在這時,系統一連串提示音響起。
【玩家自願獻祭雙眼,完成隐藏任務:舞女雕像的願望。似乎誰沒有了眼睛,誰就會被雕像錯認成自己呢。】
【玩家裝備道具「八音盒」,當音樂響起的時候,似乎會進入某種特殊狀态。】
【玩家獲得技能[極限鎖血],當血量值降到1點後,進入不死狀态……】
等等!
玩家是不是聽到了不得了的東西?
鎖……鎖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