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要面子的人,不想讓他和賀鳴的事光明正大地暴露在衆人面前。
他的來曆還需确認,不能聽信他一人之言。
“今日無事,先回去吧。”沈珩舟說道。
京城工部的人已經制定好了該如何修繕九江的河渠,在等幾日把其他地方的河渠都探查一番,便可回京城了。
“派人守在那個書僮旁邊。”回到房中,沈珩舟吩咐道。
“是。”
沈珩舟拿出了他那把劍,拿起一塊布輕輕擦拭。
“主上,那位公子房周圍有不少人。”
“守好,别讓人死了。”
等到衆人快入睡時,謝清槐穿好衣服,從房中走了出來。
趁沈珩舟不在,他去牢裡找賀鳴問話。
那獄守見謝清槐來了,很自覺地把關着賀鳴的牢門打開了。
突然發出鐵門擦地的聲音吓了賀鳴一跳。
他擡起埋在□□的頭,突如其來的光亮刺的他微眯了眯雙眼。
他沒有行禮,而是光明正大地打量着謝清槐。
謝清槐甚至從他的眼裡看出了一絲……慈愛。
“世子來了。”
“誰指使你的?”
那麼多财務,不是一個太守能在短短一年裡能貪到。1
如果不是他在說謊,就是有人在背後指點。
賀鳴看着似乎有些猶豫,他幾次動了動唇,都沒有發出聲音。
僵持了片刻,賀鳴說了一句毫不相幹的話。
“阿七怎麼樣了?”
“他一切都好,不久之後會和我一起回京城。”
阿七是賀鳴最後的念想了,隻有把阿七搬出來怕是才能讓賀鳴吐出來東西。
但是賀鳴吐得有點太快了,讓想出來幾百種逼問方法的謝清槐沒有大展身手的機會。
“若世子能答應我護佑阿七性命,我便告訴你。”
“好。”
賀鳴站起來了,長期蹲着讓他站起來後腳踝十分疼痛。
他強撐着望向牢門外。
“北王,是他讓我這麼做的。”
他忽然死死盯着謝清槐,“是他……”
賀鳴死了。
就好像被下了蠱一般,毫無征兆地七竅流血而亡。
北王,是他。
賀鳴最後的話不知道是什麼。
是他要幹什麼呢?
謝清槐不得而知,有太多種可能了。
是他想殺阿七,還是他殺了江南王。
謝清槐更傾向後一種。
謝清槐沒有再管賀鳴,而是離開了這裡。
牢裡亂了片刻,所有都沒有按正常的方式發展。
但很快又恢複了甯靜,總歸是要死的。
但是現在又多了一個難題,賀鳴是怎麼死的。
謝清槐免不得要被審問一番,但八成是查不出來了。
不用想,肯定是北王。
對于江南王的死,謝清槐心裡有了更側重的答案。
“36912在嗎?”
“在的宿主。”
“我猜到是誰殺了江南王了。”
“宿主~機會隻有一次哦,請謹慎作答。”
是北王還是皇帝。
賀鳴的話還沒說完,皇帝的嫌疑也還沒有完成排除。
隻不過他現在更傾向是北王。
“想清楚哦宿主。您還有一個隐藏任務沒有完成,記得完成哦~”
他要是知道那個隐藏任務是什麼,他一定完成。
但是他現在也不知道那個隐藏任務是什麼。
心之所向,按他想着做就可以了嗎?
-------------------------------------
“主上,子時三刻,無七周圍的刺客都動了。”
“人有事嗎?”
“無事,沒有驚動他。像是北王的人。”
“嗯,知道了。”
之後幾天,謝清槐和沈珩舟、謝明遙分成兩路,分别去了江南其他的地方看了災情、施粥、修複河渠。
江南的水患好像就這樣落下了帷幕。
最後在江南的一日,三人回到了姑蘇,回到了江南王府。
“世子,您回來了。”管家王叔說道,“還有二位王爺。”
“嗯,回來了。江南的事一切安好,明日便要回京城了。”
“沒有回寰的餘地嗎?”
說的是謝清槐回京城的事。
“不要說這些了王叔,今夜姑蘇太守請我們去他那裡,算是踐别了。”
“好,老奴等您回來。”
是夜。
今日的星辰仿若比往日更璀璨了些,映着夜空更是深遠、漆黑。
“如今京城帶來的東西已然全部下發,姑蘇城裡難民都有了起碼的保障,世子不必操心了。”
“如此我便放心了。”
“明日世子、王爺,還有工部的人就要走了,臣在此敬各位一杯。”
謝清槐喝下了那杯酒,醇香入味,甜而不膩,是江南特産的黑杜酒。
謝清槐貪杯,多喝了幾杯。
離開前,纏到了沈珩舟的身邊。
“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