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意思,還存了那麼多葡萄。
怕是動了真感情了。
也不知對阿七,是好事還是壞事。
現在看阿七這個反應,八成是壞事。
所以阿七是為了什麼。
沈珩舟覺得不僅僅是因為他受不了九江太守的侮辱。
但具體的原因,沈珩舟猜到了些,卻也不敢保證。
等謝清槐一覺醒來,已是晌午。
“世子這幾日操勞了。”子墨說道。
“等忙完這一陣子,世子可要好好休息。”
一覺醒來聽見子墨的話,謝清槐心裡暖暖的。
還沒有人關心過他怎麼樣,子墨這麼一說,這幾日确實有些忽略他自己的身體了。
但是江南事急,這點操勞都不算什麼。
“時候不早了,有人來過嗎?”
“景安王來過一次,但聽了主子您在睡着,便走了。”
“有說是什麼事嗎?”
“沒有。”
怕是九江太守貪污的事,事茲重大,不可拖。
謝清槐爬了起來,更好衣,去找沈珩舟了。
“王爺,可有要事?”
“并無。”
謝清槐覺得這段對話很熟悉。
但是無事便好。
“他沒有動靜嗎?”指的是九江太守。
“沒有。”
沈珩舟派人死守在太守府的書房,還有那顆柳樹附近。
若是沒有其他出口,那麼這兩處無異動,就說明東西沒有被轉移走。
“再等等。”
九江太守一定會動的,隻是時機未到。
但是謝清槐有一種直覺,這些東西好像不會被轉移。
他搖了搖頭,把這個荒謬的想法從腦海中拂去。
怎麼會有這麼蠢的人,但凡有一線生機,都應該要抓住。
說不定換個地方放,就不會被抓住了。
不過既然被他倆看見,即使是沒有物證,他也難逃一劫。
“殿下,京城的人未時三刻差不多就到了。”一名下人來報。
“好,知道了。”
“世子,姑蘇太守傳信,禦史令與工部的人一起來了,下午也便到了。”
正好,一塊兒來了。
隻這一上午和一中午的時間,九江太守即便有那心,也很難有這力了。
但願不會發生什麼變故。
謝清槐在心裡默默祈禱了片刻。
單憑他倆的口證難讓九江太守徹底定罪,唯有鐵闆釘釘的證據才可以。
也好讓禦史的人看看,這麼多年,一個在眼皮下的官員貪了這麼多,是他們禦史台的失責。
“準備準備,給九江太守一個他已經預料到的驚喜。”沈珩舟調笑道。
時間過得很快,轉瞬之間就有人來報京城的人來了。
謝清槐先和工部的人打了個招呼,和他們一起又去了河渠一趟。
禦史台的人則是留在了太守府裡。
“太守大人,有人報到禦史台說你貪贓枉法,掠奪百姓,私自受賄,不知可否屬實?”
是江南的監禦史,江南禦史令的最大官員。
“禦史大人,我為官這麼多年,造福一方,清廉公正,談何受賄,什麼貪贓啊!有冤情啊定是!”
九江太守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或者說他有把握禦史台的人搜不出來東西。
“太守,你我同僚多年,我知你不是那樣的人。但人在做天在看,是或不是,一搜便知。”
“查。”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四散開來,穿梭在九江太守府内各個角落。
東翻西查,處處是證據,處處是痕迹。
九江太守作風高調,書房裡、前廳内、庭院中,無不是證據線索。
一個翡翠屏風,怕是花光他這輩子的俸祿都買不起。
“大人,這些東西都是小官這麼多年積攢所得,有不少都是達官貴人所送。禮單都在這了。”
“吾兒二十及笄時,是江南王送來的這個屏風啊,大人您明察。”他提到江南王的時候還故意壓小了聲音,已顯示他對亡者的尊重。
監禦史開始翻那個禮單,都是他王府裡擺着的。
“翠鳥銜葉圖,這個在哪?”監禦史問。
“在這個禮單上,大人。是臣的老鄉送的,是個商人。”
“青花纏枝香爐?”
“這是小官生辰的賀禮,大人您明察。”
不論那監禦史指到什麼,他都有理有據,有些還是不得了的大人物送的。
“可還有其他發現?”
“啟禀大人,并無。”
“慢着,我知道在哪。”
謝清槐剛想說話,就有聲音從一旁傳來。
看去,是阿七。
“我知道在哪。”
“這位公子,可有把握?若是百搭一場,可是重罪。”
“請大人放心,我知道在哪裡,必不會欺瞞大人。”
“阿七不過是上不了台面的東西,何必理他。”